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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書信往來,當年都是我那婆娘,眼睛淺,揹著我和你家鬧退婚,結果你年紀小,性子烈,和我大兒子打了一架,你斷了腿,他也沒撈著好,在床上躺了半年才起來,這不就好好的親家成了仇家麼?”符節令一臉的唏噓。
若是以前的嚴湯,姑且還會被他這些話哄住,怨怪自己擋了大姐的姻緣,如今的李湯,什麼人情冷暖沒有見過,還會相信這些。
李湯不做聲,符節令見他沒有再說立即就走,以為穩住了他,又道:“我那日見到你在林家繡紡,才知道你竟然在長安城,立即寫信去問嚴大人,嚴大人託我好好照料你,你在潁川的那些事,嚴大人說過往不究,你畢竟沒有了母親,和繼母之間有些齷齪也是人之常情。”
短短几句話,就將父子之間的關係粉飾了一番,符節令的一張嘴果然厲害,李湯強壓住心中的厭煩,道:“多謝符節令大人。”
但卻也並不問嚴延年的事情。
符節令笑著道:“父子之間那裡有隔夜仇的?你父親近日來,吃不好,睡不著,只為了一件大事,你知道嗎?”
李湯搖搖頭。
“你這孩子,就是性子倔,在我面前還裝什麼糊塗啊,你到林家繡紡的目的不就是為了幫你父親嗎?林天得了趙廣漢的指使,要去各郡巡查冤獄,這一次只怕是針對你父親的。”
李湯的眼睛眨了眨,林天出遠門辦差事,他是知道的。
“你父親因為有趙家和林家,連長安城都不能回,只能在外面做太守,時日長了,也不是個辦法,眼下有個替你父親排憂解難的好機會,你若是做得好了,和你父親之間冰釋前嫌,好好回家做你的嚴家嫡長子去,還在這裡窩著做什麼呢?”
見李湯不表態,符節令接著道:“你這孩子,把人都要急死了,難道還不信我?你父親說了,這事做成了,你母親的墳也可以遷到嚴家的祖墳。”
李湯正是為了這個和嚴延年開始鬧彆扭,母親為了父親什麼都做了,什麼都付出了,結局竟然如此之慘,死時只能孤零零地找了塊地,既不能入李家的祖墳,也不能入嚴家的。
難道要讓他的母親做孤魂野鬼嗎?他的母親做錯了什麼?唯一錯的便是,相信了他的父親。
而這個男人發達了就娶了新夫人,生了個小弟弟,對他們苛刻之至,連母親給他們的嫁妝都捨不得補上,大姐好端端的去做了張家的妾,帶著個遺腹子艱難度日。
他們過的這麼慘,都只是因為相信了父親而已。
李湯震了一下,這個交換讓他不能不動心。
符節令的臉上閃過一絲得意,將他和嚴延年之間議定的計劃說了一遍。
李湯許久沒有說話,最後從牙縫中擠出一句話來,“讓我想一想。”
符節令知道,不能過於緊逼,又道:“賢侄,你要早做決斷,林天和林立都在外,趙家只有趙義那個無用的,這事才最好做。”
李湯和符節令告別後,信步就走到了以往的嚴府,他回到長安城之後,就不敢到這裡來,這裡有許多回憶。
回憶越美好,如今就越難堪。
嚴府早已賣掉,看著面目全非的大門和匾額,李湯流了幾滴眼淚,便走開了。
他的內心有些混亂,遷墳一直是心頭大石,一向疼愛他的祖母都不願意為他鬆口。
在大漢對於喪葬的禮儀要求極高,李氏犯罪入獄,肢體殘缺,又已經離開了嚴家,嚴延年新娶了夫人,若是將李氏的墳遷入了嚴家,意味著嚴延年死後就要和李氏合葬,只怕新夫人家不會同意,嚴家也無法面對外人的眼光。
母親是為了他們才代替父親認罪,可他們都拋下了母親。
李湯遊走在長安街頭,漫無目的,他不願意變成象父親一樣的人,母親回到李家,他偷偷去看她,母親一再說後悔,後悔嫁給父親,後悔為了父親做了那樣的事,也後悔信了父親的話。
“不要相信嚴延年,你小姨不聽,現在日子就如此難熬,只怕日後會更難,你要記住,不要相信嚴延年,”母親嘆著氣告訴他。
這算是臨終前的交代吧,其實他連母親是什麼時候去的都不知道。
他眼下該怎麼辦?
“湯哥?”一個熟悉的聲音從一輛駟馬馬車中傳出,李湯抬眼看去,只見玄色的車蓋,玄色的帷帳,一側的車廂漆了朱漆。
這是二千石以下官員的車駕,李湯定了定神,帷帳掀開,嚴彭祖的臉露了出來。
“叔叔……嚴少傅,”李湯吃驚之後,便是疏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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