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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淹沒。
趙國的經驗總結起來便是,師從戎狄在武力上的長處,變得強大起來,將一盤散沙的戎狄趕到限定的區域內,並遷徙本國民眾,穩固邊境,轉化戎狄的風土人情,成為趙國的附庸。
趙興認為武帝時期大漢遠襲匈奴,打出了大漢之威,又留駐了軍隊屯田,便是趙國這種模式的使用。
但匈奴邊境地區的移風易俗一直沒有機會做,因為當時趙國這種策略能夠實行,是戎狄各部落分散,而匈奴是一個強大的力量。
這次互市要從西域得到戰馬,遷徙民眾進行教化從而能夠得到騎兵,充實大漢的威力,從而增強對西域地區的威懾,讓不願意依附匈奴的西域小國依附大漢。
同時設法分裂離間匈奴各部落,讓匈奴衰敗下去,這樣西域便不足為慮了。
互市不僅要從西域得到戰馬和騎兵,還要輸出光滑的絲織品、精美的刺繡、以及其他舒適的生活方式。
要能讓一直生活在馬背上的胡人,嚮往大漢的子民那般定居的生活。
這樣胡人由於和漢人有著一樣的生活方式和道德標準,就會轉變成為大漢的郡國了。
武帝時期,大漢以攻打匈奴,建立大漢威名為主。
那麼現在要以分化為主,攻打和震懾為輔。
石渠閣比趙興侃侃而談之前還要寂靜了,此時的這裡,即使是呼吸也變成了一種錯。
馮世奉輕輕眯起雙眼,對這個年輕的副使刮目相看。
以前馮世奉覺得趙興這個年輕人做副使真是可惜了,如此翩翩玉郎被皇帝派到西域去做一件難以完成的任務,前途慘淡。
他對註定有著悲慘結局的趙興有些淡淡的憐惜,但也是僅此而已,誰讓趙家惹上了對皇帝有恩的張家呢?
世上最說不清楚的便是“命運”二字,馮世奉的祖輩中出現了許多像星星一樣明亮的大將,但都因各種各樣的原因折戟沙場,無他,唯命運爾。
今日的趙興激起了馮世奉內心深處的欣賞,馮大人突然想盡力將這個年輕人護在身邊。
蕭望之捏著鬍鬚,點了點頭,打破這沉寂道:“趙子房果然不負子房這個表字。這番話可以做我大漢互市之策,對西域之策了。”
眾儒生都扭轉頭朝趙興看去,冬日溫和的陽光穿過窗欞,從這個玉郎的頭頂照射下來,趙興整個人都散發出層層的光圈,炫目卻又溫和。
這讓跪坐他身邊的林天都感覺到了一種自豪,與有榮焉。
正在這時卻響起了一個不和諧的聲音,這聲音有些乾裂和緊張,這是屬於嚴祭酒的聲音。
“蕭大儒,臣對於趙子房的說法有些疑問。”
“嚴祭酒請講。”
挑釁蕭大儒看上的儒生,是需要勇氣的,但嚴祭酒顧不得了,今日他必須打著探討的幌子試一試。
“匈奴自從與大漢聯姻之後,公主們每次出降都帶著大量的書籍和懂得四書五經的閹人,這些人並未讓匈奴單于為公主改變分毫,卻讓匈奴人更加的強大。”
眾人點頭,匈奴單于雖然自稱為大漢的女婿,卻總是從老丈人這裡學了不少招數來騷擾老丈人家。
“若是互市也讓西域諸國強大起來,又將如何是好,屆時我們不僅將面對匈奴,還有可能要面對更加強大的西域諸國聯盟。”
嚴祭酒得意地看著趙興,這是他精心想出來的問題。
“趙子房又說對西域諸國要像大漢郡守一般移風易俗,匈奴人和大漢打過許多年的交道了,但還是沒有改變過他們的習俗。”
“不論是打敗他們也好,還是拉攏他們也好,匈奴人依舊是傍水而居,夏日遊牧,冬日前來掠奪邊境的大漢子民。”
“不知趙子房該如何移風易俗呢?還是不要如同趙括一般紙上談兵為好。”
最後一句趙括紙上談兵飽含譏諷,趙興可不就是姓趙的嗎,眾人哈哈大笑。
一個新人突然出位,必然有許多人像嚴祭酒一般抱有隱隱的敵意,能夠看著對方隕落,私心裡不免有些不足為人道的快樂。
趙興傾聽著嚴祭酒的話,並認真思索如何回答這詰難,他只當這是一場辯經,並未因此而方寸大亂,但嚴祭酒的問題的確需要一番時間來思慮一番。
林天心中大怒。
和表哥不一樣,林天在學問上愚頑,但卻得到了姑父官場人情世故方面的教導,京兆尹府又是個複雜的地方。
林天敏感地撲捉到了嚴祭酒的意圖和眾人隱藏的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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