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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只能在家中養病。
同僚有什麼必須要告知徵事大人的,均需要到趙家去送公文。
據送信迴轉的同僚們說,趙大人一臉幸福地躺在榻上,依舊像以往一般儒雅得體,好像斷腿不是什麼事一般。
“真是善於養心啊,趙大人的修養已經到了如此高度了,我輩拍馬莫及。”,同僚們感慨道。
趙義若是知道了同僚們在背後說些什麼,一定會嘆口氣道:“子非魚,焉知魚之樂。”
只要能留在正屋,能讓林氏同情著、照顧著自己,摔斷腿又算什麼呢?早知道苦肉計如此管用,趙義早就用了。
那日從京兆尹府回家後,林氏便冷著臉,命人將莽哥抱了來,讓人劃了手指來驗證。
見莽哥的血和自己的血融在了一處,趙義鬆了一口氣,但也高興不起來。
他原本就覺得奇怪,莽哥長得不是很像自己,眼下更加覺得莽哥像嚴延年,若是莽哥的血和自己的融不到一處,他便可以將莽哥送到嚴家門口,再也不用看這個惹人厭的孩子。
莽哥的存在,只能讓他一遍一遍地想起,自己的愚蠢和犯得錯。
趙義眼巴巴地望著林氏,像只期盼肉骨頭的大狗,希望對方能夠施捨給他一個眼神。
林氏懶得看他,又命阿里將趙義常用的衣物搬到書房去,那意思是趙義從此之後便不用來正屋了。
趙義可憐巴巴地解釋,林氏連眼皮都懶得抬一下。
若不是廣哥還小,嬌娥還未許配人家,林氏是想和自己和離嗎?
趙義只好哄著廣哥,替自己說好話,但是效果甚微。
接著有一天,趙義下了衙門回家,看到幾個陌生的女子,正值二八年華,風騷、嫵媚、柔順的都有。
“這是怎麼回事?”,趙義悄悄問趙成。
趙成早已經投誠了大娘子,見狀也只能擠出苦笑道:“家主,這是夫人為您買的妾。夫人說,黃姬和丁姬不在了,家中沒有妾侍侍奉您……”
“我不要妾,不要,你不相信我,我都說了,只要你一個就好了。”,趙義大怒,衝進正屋,阿里連忙攔著。
林氏穿著素色的紗衣,只在領口和袖口用著淺藍色,淡的像一抹雲,可這麼雲卻是看不透的。
“大人別生氣,您以前也答應過只娶我一個的。”,林氏拿著畫筆,慢慢地畫了一筆,才抬起眼簾,淡淡地回道。
趙義的氣一下子洩了下去,轉身走開了。
他答應過林氏,只娶她一個,那時候他還是個家貧的學子,偶然在汜水節上瞧見了美貌的林氏,便丟了魂,日日想著法子在她家附近轉悠,知道她接繡活,他便託了隔壁的老婦人去打聽這位小娘子的事。
自己是什麼時候開始變了呢?林暉成了他的心結,他憋著一股說不清楚的彆扭撒不出來,林氏的脾氣暴躁,他就收了小意溫存的黃姬,接著是豐滿善媚的丁姬。
難道林氏這是一輩子要和他生分了嗎?
趙義覺得恐慌。
“趙成,你去喚人來,把這些女子都賣掉。”,趙義揮揮袖子。
趙成先稟告過嬌娥,得到大娘子的點頭,方把人賣了。
“你去把以前看門守夜的那個老蒼頭喊來,打一頓,賣了。”,趙義想起那年的事情來,心裡有氣。
“您說的是嚴大……姓嚴的那個同鄉?被夫人打了一頓,送到京兆尹去了,說是偷了東西,手腳不乾淨。”,趙成連忙回稟。
趙義這才想起來,此人是嚴延年當年薦到自家的。
“你再去清一清,看府裡還有沒有和李家、嚴家、黃姬、丁姬他們沾親帶故的人。”,趙義揮揮袖子。
“大人,大娘子已經清過了。”,趙成又迅速地回稟。
趙義更加憋屈了,連氣都沒有地方出。
嬌娥聽說父親不得其門而入,抿著嘴笑了笑,叫父親多受些折磨,長個記性也好。
阿母和父親雖然瞞著她,林天早已經將事情的來龍去脈都說了。只怕有些事情,她知道的比他們更多。
林暉並不知道這些事,林氏怎麼也不好開口對自己哥哥說趙義的歪念頭。
林氏繡紡有云氏繡紡的三成份子,再加上賠償的三十萬錢,相當於林暉一下子就擁有了兩個繡紡。
繡孃的事情也解決了,雲氏繡紡一倒,她們沒地可去,只好又來求原東家。都知道林暉是個實在的老好人,只要軟語相求,說的可憐些,就能被留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