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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悲痛。
“對,睹物思人。”,洛嬤嬤沉浸在回憶中,並未關注到嬌娥悽楚的神情。
“幼時母親便對我說,桂花樹下埋了專為我釀製的好酒,那是出自蘭陵蕭氏的專釀,一共十六壇,待我及笄後,便作為陪嫁。”
“那馥郁的桂花香是我最好的回憶,在宮中再苦的日子,只要吃一塊桂花糕,便能支撐下來,我便活到了今日,有了好日子。”
嬌娥上前握住洛嬤嬤的手,兩人的眼中都有淚光閃動。
平息了心情,洛嬤嬤又道:“今上愛在雨中看荷,看的並不是荷。”
嬌娥垂下眼簾,在心中默默補充道,看的是那個思念的人,是記憶之中的美好。
與心事重重的嬌娥不同,林天正襟危坐地聽京兆尹趙大人訓話,心裡美美的。
作為京兆尹府年紀最小的府吏,又是商戶出身,趙廣漢給了他一個最合適不過的差事,在東、西市上查詢貨物的價格,看是否合理和異常。
林天得過趙彭祖的提點,知道這巡市令的差事,看起來簡單又繁瑣,實際上是學習趙廣漢“鉤距法”最好的差事。
趙廣漢善用“鉤距法”來了解物價的貴賤,經常說要了解馬價,就先問狗價,再問羊的,再問牛的,再問到馬,然後參照彼此之價位,比較、推測、核准,就會知道馬價的貴或賤,而不會失實。同理,判案的線索也可用此方式來取得。
正所謂問牛知馬,趙廣漢每每強調,真相就往往藏在這些細微瑣碎的表象之中。
林天的一張俊臉板的緊緊,卻還是展露著即將傳承趙大人衣缽的激動和深受賞識的驕傲。
趙彭祖在一旁,咬著唇,強忍住大笑的衝動。
阿父的“鉤距法”連他這個兒子都學不精通,更不用說林天了。
眾多府吏都是長安城各府屬官和府吏家的兒郎,來京兆尹府都是慕阿父之名。阿父兩次擔任代京兆尹,一次京兆尹,這麼長時間以來,學會“鉤距法”並能使用的是少之又少,更不用說精通二字。
林天其實想的很簡單,趙廣漢在長安城百姓之中,像神明一般。據說沒有什麼**事情能夠瞞得過他,為人又豪爽仗義,講信譽。
去年,皇帝的近身侍衛蘇回被兩人劫持,這件事把皇帝都驚動了,眾人束手無策。
趙廣漢在蛛絲馬跡之中找到了劫持者的住處,勸他們自首,並且說如果運氣好,碰到朝廷大赦便將他們放出。
劫持者們自首後,被判處了死刑,並沒有等到大赦,按律將在冬至被斬首。趙廣漢親自備好了棺材和安葬用品,叫他們過目,好安心在獄中服役。
劫持者們說:“死而無憾。”
大漢朝重視喪葬,身後事被安排的如此之好,這是莫大的善行,這兩人覺得遇到了趙大人這樣的好官,死而無憾。
諸如此類的事情,林天聽了不少。
能在這樣的大人手下做府吏,如何能不驕傲,又如何能不覺得幸運。
這是林天漫長官途生涯中具有重要意義的開始,從這一天起,他就不再是個普通百姓,也不是商戶,而是官身了。
若是運氣好,他也許真的能給他的嬌娥好日子。
林天在東、西二市上問的口乾舌燥,第一次做這事並沒有經驗,完全靠心記。開始還好,到了後來就有些頭昏腦脹,林天不想第一天辦差事便辦砸了,強迫著自己記了又記。
午後,林天匆匆趕回京兆尹府,準備向趙大人彙報,卻見趙彭祖轉來轉去的在等著他。
“彭祖兄,什麼事啊?”,林天自從進了京兆尹府,便改了口,以往總覺得辱沒了對方。
趙彭祖卻是不在乎這些小節的人,聽見林天終於改了口,笑嘻嘻地道:“趙大人正在等你呢,給咱兩安排了好差事。”
“真的?”,林天興沖沖地就要往裡衝,想了想,又整了整衣服,咳了兩聲,方朝京兆尹府的廳堂走去。
“這德行,叫我說什麼好呢。”,趙彭祖笑了。
今日林天在外面忙乎,趙彭祖也沒有閒著,先是押著嚴延年將敏行裡的宅子轉給了慄氏,又將昨日還沒有來得及散去,自稱是榮畜家人的遊俠們提出來挨個審問。
忙完了這些,還要幫著慄氏安葬榮畜。
榮畜的屍體已經臭的不能再臭,生了蛆蟲和屍斑。慄氏的月子還沒有坐完,見了榮畜的屍體,哀叫了一聲,便撅了過去。
趙彭祖被弄的手忙腳亂,還要幫著慄氏看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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