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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婦的風範了。
一甩袖子,趙義就走了。
父親走後,嬌娥就一直愣愣地瞧著阿母,像是要瞧出朵花來。林氏看著女兒的樣子,噗嗤一笑,摸著女兒的臉道:“我以後只守著你們過便罷了。”
原來阿母對父親死了心。
一面慶幸阿母可以少受些傷害了,一面又覺得有些不妥,但那裡不妥,嬌娥也說不出來。只希望洛嬤嬤快點來家,讓阿母早些舒心過日。
林氏是個氣性強的,自然也愛鑽鑽牛角尖。昨日被打醒,竟是不願意見趙義一眼,連呆在趙府都覺得憋屈。
想著這麼多年,付出了一切,換來的原來都是破銅爛鐵。好在身邊還有三個孩子,是留給她的無價之寶。林氏下定決心,以後只當沒有趙義這個人,他愛做什麼便做什麼,以後就守著孩子過。等到廣哥也大了,娶了媳婦,她便輪著到兒子家裡去住。
想著清晨的那個夢,嬌娥心中很不舒服,陪著母親說了會子話,瞅了個空子,找到了大奴趙成。
趙成有些怕大娘子了,之前瞧著和夫人一樣,是個軟善可欺的。可大娘子一出招,便逼著自個扒了丁姬的裙子,打了許多板子,趙成再也沒有辦法不和大娘子站在一條線上。
若是得罪了姬妾們,又得罪了大娘子,丁姬的下場未必不會落在自個身上。
深諳為人奴婢之道的趙成懂得,做大奴的要能讓家主信任,又要和內宅裡能掌握奴婢死活的女主人站在一個戰壕中。
以前林氏不足輕重,從來不對奴才上刑,趙成自然選擇站在了寵妾們這一邊。眼下,大娘子輕輕一個手段,便讓趙成瞧見了危機,聰明人自然知道該怎麼選擇。
“……你說父親回府,聽了丁姬被打傷,面色烏青?”,嬌娥問著趙成。
“……恨恨地說要罰趙成,好在運氣好,夫人和大娘子回來了……”,趙成加油添醋地描繪著。
“那黃姬又在父親面前吐了什麼糞?”
這那裡像是官宦人家小娘子該說的話,趙成腹誹著,但還是附和道:“她能吐什麼象牙,說來說去都是那老一套,什麼大婦苛刻,小妾難為啊。哭的像是自個捱了板子一樣。其實把丁姬抬到她那裡去的時候,她還在偷笑呢。”
“呵呵……”
趙成聽了這笑聲,覺得黃姬日後也堪憂。
“父親說什麼?”
“大人說,要以家規教訓夫人和大娘子一番……可是,夫人喝的醉醺醺的回來了,大人見了,反而沒有責罰,陪著說了些話。夫人醉了,脾氣很大,將大人趕出寢居。大人不願意去黃姬那裡,便在隔間睡了……還是我去倒的洗腳水,阿里也喝多了,說不伺候大人了。”
趙成也覺得昨晚的事情透著些怪異,大人怒氣衝衝的,見到喝的面似桃花的夫人,突然就消了氣。昨晚夫人鬧成那樣,大人居然也不覺得沒臉,早晨還在正院裡陪著夫人進了朝食。
嬌娥皺了皺眉毛,沒有說話。
難道這男子真的就像洛嬤嬤說的,千依百順反而厭棄的快?欲情故縱才是正道?可聽起來阿母並不是欲情故縱啊,難道說昨日父親突然轉了性。
不管怎麼說,父母二人沒有為丁姬的事,產生了更大的矛盾就好。
丁姬本以為家主會向主母討個公道,醒來卻聽說趙義留宿在了主院。一口氣差點沒憋上來,還得忍著黃姬夾槍夾棒的諷刺,讓女兒玉梨按點去給主母請安。
黃姬帶著玉棠和玉梨來請安,以為林氏會藉機顯擺一番,順便給點顏色看看。
可林氏打扮得面目一新,比平時瞧著可人了不少,話也不多說。只當著玉梨的面,叫阿里吩咐趙成拿了家裡的帖子,去請個郎中為丁姬看傷。又聲稱要為長子林興求卜,需要齋戒沐浴七日,在此期間,黃姬要好好伺候家主。
主母這是轉了性嗎?黃姬覺得奇怪,正想說些什麼,表示個態度,卻被林氏客客氣氣地請了出去,說這段日子內不必來正院請安,若有什麼事,轉告阿里便是。玉棠也不用再來學女工,林氏近日只見嬌娥一人。
玉棠心裡有些不高興,又不好表現出來,只得諾諾應了。
趙家二娘子是個會打算的,像生母這般做姬妾,實在不可取。學了主母的針線,總有一門拿的出手的技藝在身,婚事都好談些。
可看林氏這不冷不熱的樣子,雖說只有七、八天的功夫,玉棠卻覺得以後也難說了。
正所謂眼不見心不煩,林氏這幾日不見趙義和姬妾,眉目都變得柔和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