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轄制著過日子又有什麼趣呢。”,趙興豁達地道。
“大哥,你不是想立功……”,大哥那日在書房說的野心滿滿話,還言猶在耳。
“那不是聖意已定了嗎,不如想些好的,是個男人誰沒有野心呢。”,林天解釋道。
趙興瞥了表弟一眼,毛都沒長齊,還男人呢。
嬌娥確定沒有誤趙興的事,振奮精神道:“那就好,古力若是嚷了出來,這個副使換人就換人吧。省的古力老覺得捏了個大哥的把柄在手,沒完沒了纏著,讓我們一家人都沒有機會親近。”
“大哥你別對古力服軟,這些事情說破了又能怎麼樣,總比彆彆扭扭地去西域拼殺強。若是她想讓你去幫助雙方互市成功,就得尊重你,拿出誠意來。”
林天笑嘻嘻地道:“不然就拿大棒子打醒她。”
“哈哈……”,趙興想起府門口嬌娥那一通亂來,古力難看的面孔,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嬌娥討好地笑了笑,兩個粉紅色的玉石耳璫晃盪著,如同林天那顆盪漾的心。
“你們笑什麼呢?”,趙義在外面問。
“父親。”,嬌娥有些驚慌,林天笑道:“姑父,您不陪著姑姑了?”
趙成掀了簾子,趙義揹著手跨了進來,趙成趁機對著嬌娥比了個眼色,便放下簾子。
嬌娥明白父親並未聽到些什麼,心放了下來。
“廣哥那個頑皮,生怕小弟弟一出來,你姑母就不喜愛他了,粘糊的緊呢。”,趙義說起小兒子,眉目間都是笑意。
“嬌娥,你母親聽見外面吵鬧,問了趙成才知道你們回來了。聽說你們將那個古力趕走了?這是怎麼回事?”,趙義覺得奇怪,古力和大郎關係很好,大郎每次回家都帶上他,怎麼聽說女兒帶著家裡的婆子僮奴拿著大棒子攆人呢?
“如今正過著正旦節呢,怎麼能將客人打走呢?”,趙義瞪著女兒。
“阿父,那個古力居心叵測,日日纏著大哥,竟然是對我別有所圖……大哥已經拒絕了他,他竟然又堵在家門前,我一怒之下,便將他打走了。”,嬌娥面不紅心不跳地繼續這個謊言。
“什麼……我的女兒可不能嫁給個胡人,以後那個古力再也不準上門了。”,趙義驚的將鬍子揪下來一根。
女兒訂給林天都要挨老岳丈一頓打,若是再被個胡人看上粘糊不清,只怕不是一頓打能完事的,身上的傷處有些隱隱作痛。
趙興對於妹妹死咬著這句話很無奈,他看了看林天,林天卻笑望著嬌娥,像是覺得妹妹特別可愛一般。
“趙成,你可記住了,以後那個古力再上門,就說大郎不在家。”,趙義大聲吩咐,頓了頓又道:“對他客氣些,畢竟是大宛國的皇室子弟,日後大郎去了西域還要靠他斡旋一二呢。”
趙興聽了臉色變幻莫名,這樣的父親,這樣的妹妹,這樣的趙家,他願意花一切代價來維護住。
趙義定了定神,又問起了最關心的話題。
“你們去蕭大儒那裡論經,情況如何?”
趙義那日在德陽殿聽了兒子問的兩個問題,也深思了一番,方知道去西域這件事沒有他之前想的那般簡單。
大郎這番去西域成敗如何,一方面要看天時,那就要看西域的格局是否有利於互市的開展;一方面要看人和,這個人和就要看皇帝,學而優則仕,擅長治學,也要擅長揣摩上意才是。
蕭望之素有賢名,有他指點一二,自然更能體會得到皇帝的用心。
“蕭大儒一番言語,讓孩兒勝讀十年書,他還說待到衙門放印之前,會向皇帝請旨,專門就那日孩兒提出的兩個問題講一堂經呢。”,趙興感激地道。
蕭望之這次請來的陪客,除了馮世奉、金安等熟悉西域的人士之外,還有大儒夏侯勝的長子夏侯建,夏侯建深得夏侯勝的真傳,創立了“小夏侯學”和父親的“大夏侯學”相對。
夏侯勝年紀太大,已經不再出門講經了。能夠見到夏侯建也是一件幸事。
馮世奉和金安就當年博望侯張騫在西域出使所見所聞的記載,結合親身的經驗進行了討論,涉及到胡人的生活習慣、飲食、婚姻、軍事、居住等等。
夏侯建繼承了父親的衣缽,擅長見微知著,就有史記載以來,胡、華之間的對峙進行了分析,提出了由不同到同如何轉化,那些需要轉化,轉化到何種程度的想法。
蕭望之則從眼下西域的格局進行分析,寥寥幾句,便讓趙興找到了重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