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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只瞞著林氏和孩子們。
林暉擔心和林氏做不成兄妹,得了趙義的意思,自然欣喜從命。
林天得了趙義的話,心便落在了肚子裡,他日日都能到姑姑家中看錶妹,再不用藏著掖著,心情別提有多愉快了。
不過林天也沒有忘了辦正事,張博已經死了,姑父出了獄,那日殘存的些許微妙之處,經過幾番推敲,林天便在其中窺見了嚴延年的身影。
第85章 落定
蕭望之道:“陛下不能再包容了,否則怎麼能夠約束得住諸侯國。諸侯王會說皇上親近外人,而苛待劉姓子孫。”
大漢常有諸侯王因行為不符合朝規和禮法便除國的,若是尊貴的劉姓子犯了一點小錯便除國,或者身死,那麼張博這種行徑早已經夠死多次了。
蕭望之的話等同於壓下了張家最後的一根稻草。
可又怎麼給張家量刑呢?張博犯的事算是欺君了。張博已死,就算皇上恩寵,不追究張家的責任。但張家的人又意欲將趙義毒死,這又該怎麼算?
連廷尉府的詔獄裡都敢下手,真是……不能細想啊。
這事還是張婕妤指使二哥去做的,卻不料被經驗豐富的於廷尉抓個正著。
張婕妤打的好算盤,趙義死了,這件事也就消停了;另外做慣陰謀詭計的她,怎麼會想不到張博之死與趙義有瓜葛?
劉病己見底下的臣子們說的熱鬧,風都朝著一邊倒,頭疼不已。
張彭祖攙扶著病重的張安世前來請罪。
看著風中殘燭的老人,和一起在張賀膝下長大的朋友,皇帝的心實在無法狠的下來。
眾臣都閉上了嘴,等著看皇上如何選擇。
死寂的宣室內,只有蕭望之嗤笑道:“陛下的天下姓劉,不姓張。家臣撫養了主子的遺孤,卻挾恩求報。”,又冷笑數聲,“大將軍一再覺得受賞太多,不要俸祿,看來都是圖個虛名。若真的這般纖塵不染,便該好好將犯罪的子孫清理乾淨。”
這話讓皇上和張家都沒有了臉皮。
張彭祖的手握成了拳,張安世的身體又似乎佝僂了幾分。
劉病己大怒,道:“弘恭即刻下旨,命蕭望之出任左馮翊。”
少府是九卿,左馮翊是郡守,蕭望之要出長安城去做郡守,這是降職。劉病己一直想讓蕭望之去郡守的位置上再積累一番,但也知道這個臣子是個孤傲的,正不知道怎麼說,被這麼一鬧,脫口而出。
蕭望之也是大怒,梆梆有聲地磕頭道:“臣遵旨。”
一場朝會鬧得個不歡而散。
趙廣漢等在宣室門口,親熱地稱呼著蕭望之的表字,道:“長倩,其實你不針對我的時候,說話做事都很合我的脾氣。”
蕭望之對事不對人,孤傲難馴,自己性情桀驁,兩人碰上了喜歡一爭高下。其實,何必呢。
想開了的趙廣漢,拍了拍還看不開的蕭望之走了。
蕭望之摸著被拍的右肩,奇怪地想,我和你很熟嗎?
魏相病重,強撐著在未央宮門外等著蕭望之。
寒風中,魏相蒼白著臉,虛弱地道:“長倩,不要總是耍名士態度,皇上也為難。想開些,去做郡守可以鍛鍊處理政事的能力。”
蕭望之不應聲,只是扶著魏相上了馬車,看著魏相的車離去,便轉過身去對家中大奴道:“等回了府,就去請幾個郎中來,說我病重不起。”
哼,不做這個官,會餓死嗎?蕭氏美酒賺的錢都夠他蕭氏一族幾代的開銷了。
蕭望之也上車走了,皇帝難伺候,便不伺候了吧。
宣室內,張安世蒼白著臉,跪在劉病己面前。
蕭望之的話雖然難聽,卻是句句屬實。張安世一直謹慎,從來不敢忘了做臣子的本分。
張安世的父親張湯曾是武帝最順手的刀,最終死於他人的構陷,被下旨逼其自殺謝罪。
伴君如伴虎,張安世一直對於皇帝的恩寵表現的非常謹慎,不敢越雷池一步。但他約束不到孫子輩,張家的榮華,讓孫輩們不知道天高地厚,越想越多。
張博在朝中拉攏群臣,想立張婕妤為後,死的如此難堪,身後無數劣跡被揭了出來,若是按照武帝的性子,張家只怕又是下一個霍家。
武帝生於皇宮,一生順遂,臣子們賣命做事,都是應該的,若是犯了錯誤,則毫不手軟,死在武帝手中的丞相都有四、五個。
而劉病己身世悽慘,承受了太多人的恩情,也念念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