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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蕭少府用朝堂的官職藉機向丞相府賣好?”
蕭望之正準備強辯,魏相卻舉著笏板,笑著道:“事急切從權,京兆尹做事一向是急切乾淨,這樣處理的確從長遠來說讓京畿地區能夠多年安定,朝廷的律法之中也有對告發者給予重賞之條例。這般行徑雖然在盜賊之中算不道義,但在律法之中應當重賞之。三百石的京兆尹府屬官的位置還算妥當,若能讓各州的盜賊都能按照這個法子落網,不費一兵一卒,到也是個好法子。”
劉病己意味深長地看了看蕭望之,笑著道:“蕭少府滿腹經綸,處理政事上尚需圓通,丞相此言,甚佳。”
趙廣漢默不作聲,看都不看臉色鬱郁的蕭望之,果然朝會後,皇帝又宣他去麒麟閣敘話。
劉病己心中清楚,蕭望之一向自認為有丞相之才,魏相也曾經舉薦過蕭望之,但此人卻不通政務,尚需磨練。
可蕭望之一直將京兆尹作為升任丞相路上的障礙,時時都想打壓一番。
京兆尹素來有才,可惜為人急躁桀驁。過於愛惜羽毛的便容易被汙名所傷,過於剛強的則易於折斷。丞相之位,趙廣漢也不適合。
令劉病己刮目相看的是,趙廣漢並未像以往那般拿捏著把柄,咄咄逼人地和蕭望之鬥個沒完;魏相竟然附和京兆尹,而不是任由蕭望之繼續打壓趙廣漢,再從中斡旋。
這許官給盜首,清空盜賊之事,和趙廣漢一向與盜賊水火不容的態度有些相左,若是趙廣漢的行事風格能夠改變,這丞相之位也不是不能讓他來坐。
“趙廣漢,你立了大功一件,想要什麼賞賜?”,劉病己的眉毛輕輕抬起,一雙鳳眼含笑,隨意地問著面前這個一臉方正的大臣。這是劉病己最滿意、最信任的京兆尹,曾經兩次欽點其擔任京兆尹。
趙廣漢本年度經過兩次朝堂風浪,又被嚴延年發給張敞的那封信所點化,即使在心中恨不得將嚴延年千刀萬剮,卻也不得不承認對方說的是事實,他的處境堪憂。
若是惹了皇帝厭倦,拋棄他這個孤臣,只有一死而已,可他總得為兒子想想。趙廣漢這把刀不想被劉病己的信任和愛寵磨得越來越薄,越來越鋒利,而是想變得厚一點、鈍一點、活得長一點。
“臣家中無餘財,快要養不起門客了,求陛下賞賜些金子。”,趙廣漢笑著回答。
知道趙廣漢不受賄賂,家中拮据,沒有想到窮到這個地步了,劉病己不免有些唏噓,他笑著賜了趙廣漢黃金四斤,又問趙廣漢還有何要求。
趙廣漢又道:“現在有了錢,臣想為家中二郎謀個官職,二郎並不聰慧,比較莽勇,只有點傍身的武藝,不知陛下有沒有用得著這個孩子的地方。”
劉病己想起官員任職時需要對家產進行評估這一條例來,不由得撫掌笑道:“年後如何,有人要升任議郎,倒多出個寢郎的空缺,秩俸大約是四百石。”
寢郎是近身保衛皇帝的郎官,若無喪心病狂之徒刺殺皇帝,這個位置是及其安全的,又是最得皇帝信任的。朝夕和皇上相處,品性和能力經過皇上的考察,又便於升職,這是官家子弟最想為孩子謀得位置。
趙廣漢喜出望外,叩首謝恩,謝了又謝。接著又提出了另一個難題,“臣這次能夠這麼快速地將這群盜賊捕獲,是臣的二郎和一個叫做林天的童吏立了首功。按條例,該對童吏林天進行獎勵,可他年紀不到十五,出生商戶,進入京兆尹府做童吏已經是破格,按照官吏的使用條例,他升職需要在年底進行考核……”
“不足十五?”,劉病己有了興致,做過遊俠的皇上,自然知道俠盜不分,能一舉將盜賊肅清的少年郎,很不簡單。
“宣來看看。”
林天匆匆忙忙便入了未央宮見駕,人已經被這突如其來的宣召驚嚇的不知道什麼叫做害怕,他按照趙義教過的禮節,行了大禮。
“抬起頭來。”
匆忙之間,林天只見到了一個身形高大的玄衣男子,頭戴著高高的通天冠,有著一張溫和俊美的臉,隱隱之間又有著讓人畏懼的氣勢,這大約便是傳說中的龍氣,讓人不得不敬畏,林天連忙垂下眼簾,不敢多看。
劉病己又一次見到了昨夜那個少年郎,在白日裡看的更加清楚,尚未長開的身材,一雙劍眉,狹長的眼,直挺挺的鼻樑,有些靦腆,又有些正在形成的老成和英氣,讓人不由得喜歡,就像見到一顆蓬勃的小樹在陽光下快樂地成長。
這便是緣分吧,年輕的皇帝輕輕地敲擊著案几,看著這個靦腆的少年,很難想像是此人當機立斷將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