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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
只怕大郎再在長安城呆下去,就不止斷腿這麼簡單了。
嚴母是個明白人,她當即決定,臘日過完了,便帶著大郎一家回東海郡。
可是大郎的婚事卻成了難題,嚴母不想再娶李家的媳婦,俗話說妻賢禍事少,李氏對嚴延年言聽計從,結果自己沒落好,大郎一家也敗了。
但李氏替大郎頂罪,條件便是讓妹子李梅嫁進嚴家來,而且兩人好似也已經上了手。嚴母心中暗恨,也煩惱不已。
若是帶著大郎一家回了東海郡,那麼李梅便不能和大郎在一處,兩人還沒有行夫妻之禮,李梅從身份上來說還是嚴延年的小姨子。
大郎的品行上不能再有汙點了。
現在迎娶李梅也不可能,李氏還活著,嚴家不能休妻,休了妻子這幾個孩子怎麼辦,李氏也不會答應。
嚴母懊惱不已,李梅也傻眼了。
李梅不算嚴家人,今日沒有去趙家請罪。等到聽嚴家姐妹回來學了一遍,李梅覺得自己兩頭不靠岸,嫁妝也已經給了嚴延年使,人也睡了,現在身份不明,手中只剩下了這所房子的房契。
“大娘子,姐姐臨去前將你們交付給我照顧,如今……”,李梅斟酌著字眼。
“如今有祖母照顧我們了。”,嚴若水的一雙眉毛高高挑起。
“大娘子,你不能這樣啊,小姨為了你們……”,李梅慌了,雖然知道嚴若水不待見她,可沒有想到,大娘子真的想拋開她。
“為了我們……,我母親還沒死呢,你就和我父親……哼,你們好意思做,我都不好意思說。你還是我小姨嗎?”,嚴若水眼中的不屑毫不掩飾。
這不屑深深刺傷了李梅。
李梅跳起來道:“我若不是因為姐姐要求,我會守著你們嗎?想方設法守著你們母親的嫁妝,惹得大人不喜?還將自己的嫁妝也貼了進去……做人不能這般白眼狼。”
嚴若雪伸出手來,拉住姐姐道:“姐姐,小姨的確……”
“你認賊作母,你認去,我是不認的。”,嚴若水一甩袖子,怒氣衝衝的回屋去了。
嚴若雪又安撫李梅道:“姐姐只是轉不過彎來,若是另找一個後母,我們以後日子都難過……母親是為我們打算的。”
李梅再也忍不住,大哭起來。
誰都沒有留意,嚴湯一臉蒼白,拳頭緊握地站在門邊。
這一日,這個少年郎心目中,父親的形象摧毀到了極致。
父親本是幼兒時期的神明,無所不能的英雄,為人處事的典範,嚴湯一向以父親為驕傲。
當家中遭遇鉅變,嚴湯先恨上的是趙家,可是,嚴湯總有長大的一日。
這神明、這英雄就這般垮塌了。
嚴湯覺得噁心,不想再回這個家,他覺得母親可憐,小姨也可憐,最可憐的是自己,有著這樣的父親,身上流著這樣的血。
嚴延年醒來,知道母親答應趙家,自己這一脈將不再在長安城做官,心中大痛,道:“母親,他們趙家真是過分,怎麼能夠提出這般不講理的要求,我想方設法才能隨著西域使團去大宛國。如今怎麼辦?難道要我推卻朝廷的職責嗎?”
嚴母面若冰霜道:“你不過是個小吏罷了,不去就不去,馮大人那邊我再舍了這張老臉去想辦法。”
“母親,這是兒子翻身的機會啊,他們趙家早知道了,這是故意拿捏著不讓兒子翻身啊。”
“早知道如此,何必要和他們趙家講和呢?”
“你這是怪我這個老婆子多此一舉,壞了你的好事了?”,嚴母大怒。
“哥哥,這次不去也罷,大宛國的那個古力和趙興好的穿一條褲子,趙興又被任命做副使,你去了只怕也要吃不少苦頭。”,嚴彭祖勸道。
“他敢,他……”,嚴延年氣苦。
“他有什麼不敢的?你都做了那般不要臉的事,趙傢什麼不敢做,什麼做不出來?”,嚴母大怒,騰地站起身來道:“你當我是瞎子?趙家手中握著你的把柄呢,你留在趙家的那個小子,長得越來越像你了。官員通姦,當施以宮刑,你要丟嚴家列祖列宗的臉嗎?”
嚴延年垂下了頭,頭髮散亂,幾根白髮顯眼地凸顯了出來,嚴母的眼睛一熱,道:“大郎,收心吧,回了東海郡,在郡裡謀個職位,好好過日子。兩個小娘子嫁出去,再給湯哥娶個媳婦,你也重新成個家。”
嚴湯站在門外,咬著唇,等到室內安靜下來,鼓足勇氣進了屋內,對著長輩們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