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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延年讚許地看著弟弟笑著道:“二弟此言甚是,我這番去西域便是打著這個主意,趙家,哼。”
“趙家已經垮了一半了,趙興那個孩子倒是有些可惜,長得好,在做學問上也有靈氣。”,嚴彭祖到底不是個心壞之人,那日也是怒極,想借著趙興給趙家一個教訓,知道趙興出了事,心下還是有些惋惜。
“那趙義的妻子貌美過人,趙興得了兩人之長,如此容貌,不知落到那裡去了……哈哈。”,嚴延年說起趙家的倒黴事,不由得高興起來。
嚴若水聽了,心中有些惋惜,她對趙興用過心,只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林氏又一直表示這幾年不想給趙興許配人家,李氏方將她許配給與父親交好的丞相徵事家。沒料到,兩人一個失蹤下落不明,一個現在還嫁不出去。
嚴若雪在一旁幸災樂禍道:“趙興一向自視甚高,阿母在時想將姐姐許給他,幸好趙家不願意,若不然姐姐不成了未嫁喪夫了。”
嚴彭祖聽了這父女二人之言,心下有些不悅,哥哥為人處事的確有些偏執,孩子也是如此。
嚴若水對妹妹白了一眼,怒道:“你好端端的說這些做什麼?”
“你難道還捨不得?”,嚴若雪也不管叔叔一家在場,便隨口回道。
嚴家搬到這裡來,嚴若雪的行為舉止越來越隨意了,李梅也管不住,也不想管。嚴彭祖的夫人彭氏,不由得皺了皺眉,卻沒有多言。
出了嚴家大門,上了牛車,彭氏方軟軟地道:“大人,以後我們來看大伯即可,這個地方,孩子們還是不方便來,也避免大伯覺著尷尬。”
嚴彭祖本想囑咐彭氏,待哥哥走後,多照料侄女和李梅。聽了這話,只是點了點頭,將牛車轉了頭,慢慢回去。
一彎明月從雲後浮了出來,靜靜地看著人世間的悲喜哀樂。
重陽節,宵禁的比平時晚些,處處可聞歡聲笑語,空中浮動著影影綽綽的菊花香。子夜時分,一個人影蹣跚地走到了趙家門口,跌坐在門檻邊,再也沒有力氣拍響門環。
因為洛嬤嬤在,趙家還是勉強著過了節,林氏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像是今日趙興不回來,那美夢便會被驚醒了般,再也不敢睡。
趙義的腿已經好了不少,在一旁陪著,時而遞水,時而拿件衣裳給林氏披上。
洛嬤嬤年紀大了,容易疲倦,已經被嬌娥和阿桂勸著睡下。
廣哥摟住嬌娥的脖子,突然哼哼唧唧地道:“姐姐,我聽見大哥叫我了。”
嬌娥有些心酸,哄著他道:“廣哥困了就睡吧,莫惹阿母傷心。”
“興哥,是興哥在喚我。”,林氏睜大了眼睛道。
今日阿母已經這般多次了,嬌娥含著淚,有些埋怨焦方士,這卦到底準是不準。
“快去看看,興哥在外面。”,林氏拍著榻喊道。
“阿母,我們這就去。”,廣哥拉著嬌娥的手,趙成和阿里在旁邊候著,將門打了開來。
本來只是讓林氏聽個響聲,讓她放心,不料竟從外面滾進個人來。
“啊”,廣哥睜大了眼,趙成忙將燈籠湊近了來看。
“快關門。”,趙興掀動乾裂的嘴唇,費力地道。
“真的是大哥……阿母……”,廣哥和嬌娥歡呼起來。
今夜趙家註定是一個不眠之夜,趙興全須全尾地回來了,林氏的病立即就好了一大半,趙義沒忍住,又當著孩子們的面哭了一場。
“嬌嬌,我們興哥回來了,你一定要好起來,還要給他娶兒媳呢。”,趙義被林氏來勢洶洶的病嚇了一個多月,終於能放下心來了。
人都說少年夫妻老來伴,趙義還沒有老,便已經有了這種感覺,若是林氏有個三長兩短,這日子怎麼過下去。
“我自然要好起來的,難道還讓你娶了別人來給興哥幾個當阿母不成。”,林氏回嘴也有了力氣。
趙義越發意識到一個事實,他在林氏的心裡地位那有幾個孩子來的重。
回到家的趙興,依舊穿著離家時那身博士官弟子的衣袍,並沒有什麼破損,看上去不像是在外吃過什麼苦頭,只是腳上走出來了許多的泡。趙興哄著父母寬了心,洗漱完畢,便渾渾噩噩的睡了一日多。
嬌娥有心問哥哥這段時日去了那裡,幾經試探,趙興都避而不答,林天為此還訓斥了她幾句。嬌娥覺得林天像是知道什麼,想幫著趙興隱瞞,卻怎麼問都問不出來。
林氏和趙義也並不多問,只說大郎受了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