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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常古力都穿著玄色的袍服,只有領邊和袖邊有繡圖,圍上一條綴滿寶石的腰帶顯示身份。
今日是盛裝打扮而來,一身絳色的袍服,領邊和袖邊上均繡著玄色的蔓藤紋,袍服上也是用硃紅和玄色的絲線,繡了層層疊疊的鳥獸圖,偶爾還能看到其中夾雜的金線,貴氣逼人。
更不必說那腰間繫著的佩刀上那些碩大的紅寶石了。
這一身衣飾,頂得上趙義十幾年的秩俸,玉瑤從未見過如此繁複的繡衣,也從未如此近的和一個金色頭髮,雪白面板,湛藍眼珠的番邦人同席。
小娘子一直凝望著古力,好像再沒有比這更重要的事,古力被這無禮的凝視氣的眉毛揚了揚,就想發作。
林天咳了一聲,問:“小妹,為何盯著古兄看個不停?”
玉瑤痴痴地答道:“好看。”,說完又伸了伸舌頭,低下頭去。
古力聽人說長得好,臉也不那麼臭了,也看了看玉瑤,覺得林天的妹子雖然不如趙家兄妹絕色,卻也長得清秀,道:“你也很好看。”
玉瑤的臉紅了,再不做聲,只在席上一直光著眼睛瞅著古力。
古力也隨著她去。
嬌娥並未放在心上,只當表妹年紀小,貪看個新鮮,卻不料玉瑤小小年紀,卻莫名喜歡上了這個叫做古力的少年郎。
趙義換了常服出來,聽林天學了一遍在宣室裡發生的事,嘆道:“天哥的運氣不錯,於大人願意點撥你,但也要你能抓得住機會,今日這番對答,真是絕了。”
趙興也在一旁點頭,林天的問話雖有斷章取義之嫌,但的確是問倒了博學的嚴祭酒。學問之用,存乎一心,林天雖然治學不成,卻有急智。
“今日嚴祭酒落敗,豈不是日後又要想法子找回來?”,趙興問林天。
“日後的事日後再說吧,我都去了廷尉府了,他能奈我何?”。林天蠻不在乎。
“對啊。”,趙義撫掌大笑,道:“莫非嚴祭酒要去詔獄尋你不成。”
誰不知道,廷尉府的人不好惹。官員們互咬,皇上判不平、兜不住的,都丟給廷尉府來裁決。
官員入詔獄受過百般折辱,方知一個一百石的獄卒,都能讓一個二千石的大員服服帖帖地聽話。若陷入絕境,自身還有沒有生機,完全在這些人一念之間。
趙義鑽營多年,自然知道皇帝新設的廷尉平,是個小官大權的職位,今後各郡都要打點起十二萬分的小心來應付。
林天的眼光放長遠些,藉此機會與郡守們相交,結點善緣,對於今後的攀升必是巨大的助力。
趙興有些欣慰地瞧著林天,這個和自己一起長大的表弟已經有了一飛沖天的姿態了。今後去了西域,前途未卜,趙家得了個這般的助力也不錯。
“我今日在外面轉悠,你們猜我看到了什麼?”,古力也來湊熱鬧,眉飛色舞道:“嚴祭酒穿著博士官的袍服,戴著高高的進賢冠,竟然騎著一隻小毛驢,身上連個佩劍都沒有,笏板就插在腰上,哈哈……”
林天也笑了:“這次嚴母來長安城過臘日,又帶著嚴延年一家子回東海郡,嚴祭酒沒錢週轉,只好將牛車賣了。嚴母是個講規矩的,說李氏的妹妹現在還不能嫁入嚴家,因都是東海郡人,打算將她先捎回東海郡,等時機合適了,再議親、娶親呢。”
看錶妹伸著耳朵、不放過一個字的小模樣,林天清清嗓子道:“李娘子說嚴祭酒將她的陪嫁都花了去,只留了城東的房契在她手裡,又叫破了許多事情出來。嚴母聽了又羞又臊,叫嚴延年賣了房子還給人家,結果還不夠。嚴彭祖做主,將嚴延年之前要去西域備下的貨物都賣了,方勉強湊夠了數。”
原來李梅竟是如此下場,嬌娥心裡嘆了一聲,前世那個處處拿著她,將她逼到如同一隻無腳蟹的後母,就這般了?
“李娘子拿了嫁妝,又當著嚴母和嚴家子女的面,將李氏留下嫁妝的花用都掰扯清楚,才放過嚴延年。”
“嚴延年將妻子的嫁妝敗個精光不說,還花了小姨子的嫁妝,這件事傳了個遍。”,林天得意地笑了笑,這傳訊息的事情,他自然是出了力的。
只要長安城裡的人都還記得嚴家的醜事,嚴延年忍到嚴母過世再回長安城,也沒有他的地方站了。嚴家識相的話,就不會讓嚴延年終生再入長安城。
“嚴祭酒送走了老母和哥哥一家,擺平了李娘子,已沒有餘財了。可是上朝的時間太早,遲到便會被嚴罰,這如何是好?嚴夫人愛夫心切,用自個的嫁妝買了只驢子代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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