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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叫,用摺扇敲擊著手心,不斷追隨它們移動位置,說:“快跑啊!快跑啊!這幾十匹都是我親自挑選的,元妍,你看它們多棒!”
話音未落,一匹奔馬突然仰頭狂嘶,上面的騎手被它重重摔落在草地上,發出一聲慘呼,權成灝為看其他駿馬,早已跑出數十丈之外。那失控的馬兒已辨認不清方向,向我藏身之處直直衝了過來。
它以瘋狂極速越過欄杆,我孤身一人閃避不及,被它的來勢衝翻在地,沉重的馬蹄鐵敲擊在我的肋骨上,我聽見了肋骨脆裂的輕響,胸口一陣劇痛,它的另一蹄眼看就要踩踏在我臉上。
我聽見了眾人的驚呼聲,權成灝大叫“元妍”的聲音。如果我的臉被這匹馬兒踏上一腳,鼻樑一定會碎成軟骨泥。
但是它的鐵蹄並沒有落下來。
發出一聲絕望的慘嘶後,它軟軟倒了下去,那健壯結實的身體陰影后顯現一個紅衣男子的身影,正看向躺在地上的我。
李景隆。
是他在緊要關頭出手擊斃了那匹發瘋的馬。
李景隆定定注視我的眼神,讓我感覺到一種強烈的內心震撼,那不是一個正常男人該有的眼神。驚奇、喜悅、難以置信的情緒累積,交錯混合成他眼中的淚水,也混合成了他眼底的狂亂與迷茫。
難道那匹瘋了的馬將瘋狂傳染給了他?
李景隆飛快地彎腰俯身抱起我,眼淚滑落,低聲呼喊道:“世間男子千千萬萬,願意保護你的不止一人,你為什麼要那麼傻,為什麼要為他捨身跳崖?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但為君故,沉吟至今!那是景隆今生對你許下的諾言,決不會更改!你還記得嗎?還記得嗎?”
前塵往事湧上心頭,我閉了閉眼睛。
唐蕊早已死在斷崖之下,此時此刻我只是元妍,一個普通的朝鮮少女。
我對他說:“你認錯人了吧!”
李景隆任何時候都是高傲不凡,他此時的反常舉動顯然嚇壞了馬場中的大小中外官員,他們霎時都奔了過來。
李景隆抬頭問:“她說什麼?”
權永均茫然失措,說道:“她……是下官家買來的僕人,名字叫元妍,她說她不認識大人!”
權成灝衝過來,大聲問:“踩傷了哪裡?都怪我不好,不該帶你來馬場!”
駿馬的鐵蹄將我的肋骨踩碎了,胸腔傳來一陣陣劇痛,傷處又紅又腫。肋骨骨折非同小可,如果內傷嚴重,搶救不及當場就會斃命。
我感覺到呼吸逐漸困難,頭腦一片昏沉。
李景隆低頭察看我的傷勢後,輕輕擁抱住我,含淚說道:“你一定是!一定是!我本早已心如死灰,如今上天垂憐,讓我終於又見到了你!”
權成灝大叫著飛奔而來到我身旁,他沒料到我會傷得這麼嚴重,急促說道:“元妍!一定很疼吧?我又害你受苦了!對不起!”
李景隆聽到他喚我“元妍”,仔細凝視著我的臉,眸光在我眉心的胭紅胎記停留片刻,先是一陣錯愕迷茫失神,隨後恢復了幾分鎮定,抱起我說:“救人要緊,趕快送她回去醫治吧。”
權成灝見他抱起我,語氣中帶著無限愧悔,立刻對僕人叫道:“還不快備馬!”
李景隆帶著我躍上馬背,我胸口的疼痛一陣比一陣更強烈,呼吸也越來越急促,突然聽見他輕聲喃喃說:“你不用怕,堅強一點。這次我們都會救你的,決不會讓你象上次一樣危險。”
他明明知道我是朝鮮少女元妍,卻還要如此欺騙自己認為我是唐蕊,要我堅強支援下去。一路上依稀聽見他不斷和我說話的聲音,我本想看他一眼,卻因襲擊而來的痛覺意識模糊,不知道他說了些什麼。
我身上纏滿了繃帶躺在床上,只能喝些水和吃點流質的食物,傷口高高腫起,折斷的兩根肋骨剛剛接上,至少要一個月才能完全癒合。
元風端著湯藥走進來說:“元妍,該吃藥了。”
權成灝連忙接過來說:“你去忙你的事,我來喂她吧!”
權成灝每天都來看我,不停道歉後悔自己不該勉強拉著我去看賽馬。權府的主人和僕人之間相處很和睦融洽,元風手頭負責的事情很多,見他願意代勞餵我吃東西,抿嘴笑道:“謝謝少爺!少爺小心燙手。”
她放下藥,繼續去忙自己的事情。
權成灝親手餵我吃完了藥,說:“等你好起來了,我教你做漂亮的蝴蝶風箏,帶你去放風箏,好嗎?”
我點了點頭。
權成灝耐心陪伴我說話,給我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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