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抖。猶豫遲疑之後,他輕輕捉住我的另一隻手,低聲說:“我會帶你去見皇上。如果皇上要我殺你,我一定會保護你的。”
我感覺到了他手掌中傳來了幾絲溫度,急忙收回了手,退後幾步說道:“我剛才一時情急忘形,不該去拉你。謝謝你肯幫我。”
紀綱沒有再靠近我,說道:“你回家安排打點一下,我在北城門口等你。”
暮靄沉沉,我帶著隨身的包裹來到北城門口,果然看見了紀綱騎馬等候著我,身邊還有另外一匹駿馬,我向他點點頭,躍上馬背。
兩騎一前一後,乘著夜色向金陵飛馳而去。
接近金陵不遠,細密的雨點灑落下來,我拉緊了韁繩,紀綱原本始終保持了一段距離跟在我馬後,此時加速趕上,在我身旁說道:“郡主不必如此著急,我們找個地方避過這場雨再走。”
前面不遠處就有一所客棧,我們在客棧前下馬,店小二熱情無比迎出來:“二位客官裡面請!是打尖還是住店?”
紀綱丟了一錠銀子給他,說:“我們歇息片刻,把馬伺候好。”
那店小二眉開眼笑,忙去打點準備。
我獨自站立在屋簷下,遙望蒼茫夜色中金陵的方向,眼前不斷下落的雨滴如同我此時的心緒。
顧翌凡離開我時並沒有流淚。
真正的心痛不是嚎啕大哭,而是眼看著一切發生無力挽回時那種欲哭無淚的感覺。我失去過顧翌凡,決不能讓相同的情形在燕王身上再次發生。
紀綱的聲音從身後飄來:“皇上為二位殿下之事心煩意亂,數日沒有視朝。東宮常妃娘娘對郡主愛如己出,郡主回京後可要先見她?”
我伸手掠了一下被風雨吹得紛亂的髮絲,知道他是擔心我自身難保,想要我求助於常妃,但是東宮與諸王的關係並不密切,我並不想讓常妃牽連其中,淡然一笑道:“母妃對我恩深情重,我心中已有愧於她,不能再讓她為我擔心了。我既然敢去見皇上,就有信心說服他。”
紀綱幽幽說道:“感情這東西多不如少,多了是麻煩。”
他自懷中取出呈菱角之狀的一件東西,遞給我說:“此物迎風晃動可生濃煙,一旦吸入鼻中即刻昏迷,你先服下解藥,如果情形危急就利用它逃出宮外,千萬不可束手就擒。”
他似乎對我此去並不抱任何信心,已幫我預留退路,我伸手接過了他給我的迷煙和解藥,在客棧中換好一套宮中太監的衣服。
一切準備就緒,我們快馬兼程進入金陵城中,紀綱一騎當前,皇城守門護衛早已恭恭敬敬退讓在一旁,並不敢多加盤問。
錦衣衛殺人不需要任何理由,得罪了他們,很可能在一夜之間人間蒸發掉,不但屍骨無存,連申訴的機會都沒有。
他們對紀綱的畏懼正是來源於此。
我跟隨在紀綱身後進入皇城。經過燕王府門前時,果然見到大批錦衣衛肅然守護在圍牆之外,嚴密監視著王府中的動靜。燕王身懷武功,王府中的護衛也均非泛泛之輩,奉命看守燕王府的一定都是錦衣衛中的高手。
其中一人,雖然身著同樣的制服,身形卻嬌小玲瓏,正是金疏雨。她見到紀綱經過,隨即走了過來。
紀綱問她道:“情形如何?”
金疏雨昔日開朗灑脫的態度全然不見,答道:“殿下並未踏出書房半步,宮中也沒有任何訊息。”她一眼看見了我,眸光轉動:“郡主回來了。”
我跳下馬背,輕聲問道:“他還好吧?”
金疏雨眼中的光芒立即暗淡下來,說道:“他怎麼會好?他被拘在王府裡多少天,就醉了多少天,一句話也不肯說,什麼人都不肯見,再這樣下去,只怕……”
我的心頭頓時隱隱作痛,無法想象他無辜蒙受這樣的不白之冤後會是怎樣的心情。
他從十八歲起鎮守在漠北邊疆,一次次征戰浴血沙場,身上還留下了刻骨銘心的傷痕,卻被自己的父親懷疑通敵叛國。
幼時的漠視,如今的猜忌,朱元璋的心從來都沒有偏向過他。
我正要進王府大門,紀綱攔住我說:“皇上下旨,任何人不得接近燕王府,郡主此刻不能見燕王殿下。”
紀綱雖然願意幫我,但他不能當著自己的下屬的面公然違背皇帝的旨意帶我進燕王府。
我明白他的苦衷,點頭說道:“我知道。”
我不再回頭,躍上馬背抓緊韁繩往宮城疾馳而去,紀綱隨後緊追而來。到了皇宮門口,他和我同時下馬,向朱元璋所居容華殿步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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