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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之時道一句:“進去吧,那地毯明兒就換新的。”
婦人支吾應聲,待潘微之走後,卻是摘了紅鞋,著襪踮腳而入。
“姑娘……”
令狐團圓不願為難這個可憐人,更不習慣陌生人伺候,她道:“你放邊上吧,我自己換。”
婦人走後,令狐團圓提起衣裳,衣裳下跌出一雙白鞋,男款,尺碼也顯大,再看衣裳,亦是少年樣式,衣鞋均新,估摸是潘微之早幾年的備裝。令狐團圓再往下瞧,得,潘家公子也跟優渥一般,心細得不得了,連內衣也準備好了,就是這內衣花哨的,不似良家衣裳。
將就換上,令狐團圓如換了另一個人。初看乃一翩翩出塵的少年,可細瞧舉步抬手之間,不經意流露出的灩漣風情,卻有幾分浪蕩味兒。
令狐團圓旋了個身,絲毫未察覺臂傷又湧血,染一朵衣袖花紅。她大開窗戶,目測岸距,門外婦人惴惴而問:“姑娘可換好衣服?”
“好了好了!”令狐團圓心想等婦人入艙,擊暈便是,不想進艙的卻是潘微之。
“你……”潘微之眉上憂色。
婦人則在艙門前看直了眼,一高一矮一色衣款的兩人,潘公子不提,連先前那落水姑娘都人才風流,兩人站在一起,彷彿畫裡出來的。地毯皎白,兩人踏步其中,未曾留下半個足跡,也就畫裡的仙人是這樣吧?
令狐團圓因要走人,心存幾分慚愧,看潘微之的目光就很柔和。
“我怎麼了?”
“你的臂傷,又出血了!”
“啊!”
潘微之示意婦人外艙等候,令狐團圓既不要她伺候,那意味就更深了。無論不慣或不屑,說明的都是令狐團圓難以伺候。
潘微之上前取出一方絲帕,遞與又無奈幫其綁上。
“你手不方便!”顯然是句廢話。
“多番勞你相助了!”回應廢話的是句客套。
潘微之綁好之後,退後道:“一直未請教姑娘芳名?”
令狐團圓哪裡會答他:“萍水相逢一場,又遭禍事,徒留名姓日後只會感悲逝者。”
“說得也是,死了那麼多人,究竟為何?”潘微之將矛頭拋給了她。
令狐團圓凝視他道:“琴師瘋了。”
潘微之眉宇更憂,她分明知情。為了潘家,為了水坊那些死者,他如何能放她下船?
潘微之的坐船滯留江心,周遭的潘家人打撈起屍身,並排置於水坊前。一十四條性命,第十五人躲在船上垂淚。
潘平又在船頭嚷嚷:“你是何人?”
“只有十四人吶?”
令狐團圓一聽到這聲音,頓時疾步而出。潘微之急忙跟上,掃眼見婦人已如篩糠。
一襲藍裳的葉琴師立於船弦,豔光射人,兇光更懾人。她殺人後巡徊望舒岸口不見令狐團圓,迴轉數人頭還少一人。見潘微之坐船,她斷定第十五人就躲在船上。殺人滅口,斬草除根,她事已敗露,那所有水坊中人都該死!
“呵呵,原來你也在這裡?”見到仇人之女,葉琴師大笑,“不愧是你孃的孽種,連這身女扮男裝的衣裳都一個調子!”
潘微之鎖眉,似乎琴師為少女而來,潘家水坊作了陪葬。
“這些人與你無怨無仇,你為何要趕盡殺絕?”
葉琴師冷眼掃過船上所有人,極鄙夷地道:“這就是得罪過我的下場!”
令狐團圓一怔,又聽她道:“我等你數年,數年之中,他們沒一個伺候好我,現在我等到了你,這些人自是沒有繼續活下去的必要了!”
言語間,潘微之的人盡數圍在主子身邊,船頭只剩令狐團圓與葉琴師對峙。潘微之注視少女背影,她究竟是誰?竟惹了一個不可理喻的魔頭?
葉琴師瘋雖瘋了,卻只對令狐團圓瘋狂,眾目睽睽之下,她才不會道出令狐團圓的名字。但憑令狐的姓氏,香江的人必定全力相助。
令狐團圓此刻方了,睚眥必報的人嘴中言辭不能盡信,關於她母親的往事,未必是真。
見葉琴師再次捲袖,令狐團圓大喝一聲:“休得傷人!”她掠身抄起早瞄好的船槳,衝上前去。潘微之在後看得心神一蕩,一位窈窕少女手持巨大木槳,直揮橫掃,颯颯英姿難以言表。
葉琴師的機括金鏢或許全數用在了水坊人上,此際未再發鏢,將假肢作了刀劍,施展得亦是嫻熟。她依仗金銼之利,對上令狐團圓的巨木敦厚,不落下風,很快令狐團圓的船槳就傷痕累累。潘微之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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