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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官道之戰
令狐團圓坐到了西日玄浩身旁,看他倒出紙卷,輕手展開。巴掌大的紙頭上赫然三個紅字,而且還寫得歪歪扭扭。
——天一訣
令狐團圓不禁愕然,愕然之後她付之一嘆。原來洪甫仁想要的是絕世武學天一訣,而在天一訣的血腥歷史裡,又增添了洪家人的性命。可匕首裡裝的確也是天一訣,不過空有三字。這是嘲諷,嘲諷得又無比沉重。僅僅三個字就令鐵砂掌喪心病狂屠戮親人,僅僅三個字就續寫了天一訣的血淚史。
粱王面無表情地盯看,這硃筆三字對他來說也沉重無比。這筆跡他認得,正是大杲一統天下的帝皇,西日昌的手筆。昌帝的文治武功被西日皇族的後世奉為楷模,可他的書法卻難登大雅之堂,就這麼醜陋。
西日玄浩收起紙卷,放入毒針信封裡。
立秋清咳一聲,兩人往車外望去,前方已見關卡。
桐西郡關卡位於山坳下,旁設驛站,駐有小隊軍士。關卡敞開,立秋車行至關前,兩軍士坐在棚下閒聊,懶洋洋地投他一眼,也不攔阻。立秋駕馬而過。
馬車踏上了一條山道,立秋對兩人道:“不太對勁。桐西郡歷來為水禍重災區,現在這時候,無論誰人過關卡,軍士都該過問一下,而那兩人的表情也太過輕鬆了!”
令狐團圓問:“我們該當如何?”
立秋沉吟道:“如今之計,只有直衝過去,一路到南岸江口!若有來敵,你與殿下兩人縱馬先行,我留下阻擋!”
“這怎麼可以?”令狐團圓當即豎眉。
立秋道:“我賤命一條,你與殿下卻不能有閃失。”
“命就是命,豈有貴賤之分?”
粱王卻道:“命有貴賤。你不懂,所以命賤,等你懂了,就不賤了!”
令狐團圓瞪直了眼。
馬車急馳入山谷,立秋沉聲道:“小心!”
令狐團圓立即拋開了氣惱,說時遲那時快,立秋突然手肘往後一錘,馬車四壁四分五裂,長條木塊向外激射。緊接著,立秋的雙手往後伸展,分別伸向少女和粱王。令狐團圓只覺氣息一窒,立秋渾身散發出強橫的氣勢,令她身不由己地往他手心貼靠。等她能喘過氣來,她和粱王已被立秋一左一右脅持,身在了半空。
令狐團圓難以置信地盯著立秋的臉,從來在她父親指使下,東奔西走的令狐望舒外管,竟是一位深藏不露的高手。她距離他那麼近,以匿氣之術探察,依然無法判斷他的修為,卻切實的感到了他渾厚的氣勁。
穀道兩邊山頭,滾滾落下巨石圓木,夾雜幾聲馬的悲鳴。令狐立秋從容不迫的帶著兩人,足點走石飛木,穿梭向前。
兩旁景色倒退,木石跌宕轟鳴,山頭上隱約顯現的人頭卻不多。西日玄浩心下尋思,用這些木石對付他們三人,未免殺雞使了牛刀。所以木石不是為他準備的,對手還不知他已到桐西郡。
立秋穿越了穀道,輕巧地落在矮坡上,放下兩人。前方的官道直而平坦,身後的穀道塵囂肆虐,耳畔迴盪轟響。危機並沒有解除,官道兩旁出現了十幾條精壯漢子,領頭的一人更叫立秋心生警惕。
“好身手!”那人口中贊著,眼裡卻沒有絲毫欣賞之色。他右手握有一把長刀,刀長四尺刀身細窄,詭異的似劍非直,帶有些許弧度。刀的古怪說明了他的特殊,立秋不敢怠慢,抱拳道:“我等急往蠻申南岸尋親,還望諸位行個方便!”
“我又沒問你們是什麼人!”那人堵了話,“我只知道奉命行事。桐西關卡今兒不得放行一人!”
立秋蹙眉道:“大人,我家有親人居住在江岸,時逢蠻申發水,恐親人遭遇不測。誰都是有家有老的,將心比心,換了這事輪到大人頭上也一般焦急。還望大人通融一二。”
那人瞅著少女和粱王,笑道:“你帶著美人俊少,尋哪門子親啊?對不住了,男的得交代在這裡,小姑娘倒可以多活一會!”
立秋知道無法相與,上前一步氣場立顯。“既然好話說不通,那只有手底下見真章了!”
粱王拉著驚詫的少女後退,卻也退不了多遠。後方山頭上迅速竄下的軍士截斷了後路。
令狐團圓分明感受到了超出鐵砂掌的氣場,立秋難道竟是武聖?只有武聖的氣勁才能收發自如。
那人立時肅然:“看來我還歪打正著了,閣下的修為不凡,所尋的親事必然非同小可。”
“小姐,你們先走。”立秋冷冷道。
令狐團圓應聲,山谷裡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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