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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才知道立秋至今未歸,但時不待他,潘與令狐兩家必須儘快赴京。
按下不表,桐山城暫替知州的花野如何與王柏雲周旋,王氏的下場又如何。蠻申江過了最猛的水洪期,粱王攜南越兩大氏族的重要人員及家眷,繼續北上。
平鎮忍了幾次,終於還是沒能忍住,問粱王道:“殿下,明擺著杲南王氏謀逆,殿下為何沒有責難?這不像殿下平日的行事啊,就算沒有確鑿實據,好歹也要敲山震虎一番!”
西日玄浩摸著肩上傷口道:“經此一事,本王學到了不少。那人佔據了天時地利人合才連下猛手,可本王現在依仗什麼?若非碰上潘家與令狐,本王就險些命喪桐山!”
平鎮驚愕之極。他的頭腦運轉起來,秦王長期與杲南封地的土豪氏族過從甚密,籠絡地方勢力結黨營私,而粱王遠在盛京,一直與南越氏族不通音訊,也不在朝野交朋結友,相比秦王,粱王確實勢弱。
“起先以為父皇是委我打壓氏族勢力,而今方知,父皇更深的意圖還是為我好……”粱王不再往下說,平鎮也聽明白了。
另一駕馬車內,令狐團圓被戚夫人纏了半日,光是手背上幾道猙獰的傷口,就叫令狐主母心痛不已。
過了蠻申江,車行至南屏境內,一行人宿於南江郡治。
令狐團圓下馬車後,潘微之捧著一隻檀木匣上前來,喊住了她道:“令狐小姐,這個給你。”
令狐團圓好奇地接過:“這是什麼?”
潘微之垂首道:“這是大白的骨灰匣,你不在的時候我幫你裝好了!”
令狐團圓頓時傷感起來,她緊緊地抱著木匣,彷彿抱著自個的少年時光。
“我先走了!”潘微之沒再看她一眼,就走了。
無缺在遠處看到了這一幕,卻是笑若春風。阿文在邊上看呆了,公子很少這樣笑。阿文跟著無缺書讀得也不少,他覺著公子笑得很好看,搜尋枯腸卻沒尋著詞。當無缺轉面瞟他,他一下子想到了。
此刻的優渥公子正如令狐氏族的名酒,火燒雲。一身紅衣,明麗容光不可方物。時逢夕陽西下,漫天的雲朵霞邊閃閃,而優渥恰似那最紅的一朵。
令狐團圓摟著木匣而歸,她走到無缺身旁,低頭沒見著其兄在笑,只聞他道一句:“我們往後再不養貓!”
情緒低落的令狐團圓沒應聲,與他擦肩而過。
“聽到沒有?”無缺問。
令狐團圓停下腳步,這才覺著無缺有異。她回頭只見紅衣背影在漫天紅光之下,透出了一份孤寂,縱然他們附近族人行走路人不絕,可無缺卻是格格不入無法融入。
“我聽到了!”令狐團圓越發傷感,她舉步,一隻手被無缺反手拉住。
“團圓……”
“什麼?”令狐團圓轉過身,依然只見他的背影。
這時候,令狐約使人來叫兩人。無缺應了聲後,令狐團圓再問他,他卻道:“沒什麼了!我們先去用飯。”
無缺轉回身,嘴角一抹淺笑,令狐團圓睇著那笑裡似乎多了點什麼。
“一起走吧!”令狐團圓道。
用晚膳時,令狐團圓不時打量無缺,優渥公子風度如常,可這如常的風度卻更令她狐疑。他多半沒回應她的目光,這便是不尋常,所以用完晚膳,戚夫人等女眷都安睡後,她又推窗而出。
南江的驛站已與江南不同,風格更接近大杲的粗放寬敞。令狐團圓沿著屋簷飛走時,與底下巡視的顧侍衛對視了一眼。過了粱王的房間,又度一矮牆,她竄入了無缺的房間。
“我今兒可沒喊你,你怎麼來了?”無缺帶著一抹笑而問。
“不能來嗎?”
令狐團圓盯看他,他的眼眸更朦朧了。
“既然來了,那就吃個茶再走!”無缺斟茶,可是令狐團圓卻見茶壺旁有酒盅。暗紅陶瓷的瓶,瓶紋是雲,正是令狐氏族名酒,紅燒雲。
“你吃酒我吃茶?”
“是啊!”無缺微笑道,“你是女兒家,不宜飲酒!”
“你吃得,我便不能?”令狐團圓吃過果酒,她也不管火燒雲乃烈酒,奪了酒盅,並不盛器,直接咕嘟一口,辛辣的液體跟著嗆出了鼻子,“咳咳……”
無缺取回酒盅,淺酌一口,等她咳完了,他嘆道:“其實我是有話想與你說。只有一句,很早就想說了……”
令狐團圓倒茶,道:“你說!”
無缺搖頭:“他們都不說,我也不說。”
令狐團圓吃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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