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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微之步入閬夕宮,在殿堂前溫和地問道:“可以走了嗎?”
西日玄浩放緩了步伐,與一襲白衣的潘微之擦肩而過,後者向他微微頜首,他卻冷冷地回敬了一眼。
令狐團圓從西日玄浩的那一眼中,捉到了一絲韻律,她無法用語言來形容。
就是在此時此地,就是在這三人同時出現的殿宇裡,不知隱伏多少年的樂章忽然顫動著響起了。
遠比令狐團圓敏銳的無缺仰起了頭,畫樑雕棟之中徘徊的音韻,彷彿能穿越碧瓦朱甍,穿透貝闕珠宮,輻射向幽暗的天際。
無缺是不信餘音繞樑或餘音嫋嫋之說的,可如今他親身經歷,不由得他不信。
葉鳳瑤不死的琴音糾纏於大杲皇宮,葉氏無休的命運早已流入西日皇族的血脈。命耶?天意耶?
西日玄浩與潘微之錯開三步距離,也停了下來。他面無表情的打量殿中每一個人,最後鳳目停留在少女身上。好端端的一個閬夕宮,為何重修,為何她住了不多久就出怪事?
西日玄浩半點不想是他自己負氣在先,踢壞了閬夕宮的欄杆,但殿堂中的樂聲卻嘲弄了他。沉悶的旋律猶如推倒宮牆,又似瓦裂玉碎。片刻後,西日玄浩的臉色黑了。樂聲很像他當日一腳一腳踢落欄杆的聲音。
潘微之也聽到了,與不諳樂音的粱王不同,玉公子能聽出是琴曲,曲調接近名曲“將軍令”和“京都遺恨”。曲音似是而非,猶在兩者之上。
潘微之既無所謂鬼神之說,也不較真因果緣孽,他只是單純的覺著樂音很特別,動聽之外還透著錚錚的骨氣。在琴聲悄然湮沒前,玉公子出神地笑了。
可不是嗎,這琴音像極了令狐團圓的性子。
道不出哪裡的好,就是聽著格外爽利。真要用“京都遺恨”比喻那樂音,反倒詆譭了它。而愴然別歌,與劍心通明的少女也相去甚遠。
令狐團圓側耳聆聽,直到再聽不見樂音,取而代之一片驚歎聲充斥殿堂。閬夕宮的宮人三五成群,竊竊私語適才的奇音。
一年長宮女說的話嚇煞邊上兩人:“十七、八年前有個琴師就在閬夕宮投水自盡,剛才的琴聲一定是那女琴師的鬼魂彈的!”
令狐團圓轉面無缺,她的兄長低低地道:“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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