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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狐團圓陷入回憶中,輕聲道:“是啊,孃親很好看,世上就沒比她更好看的女子了。”
袁初一仔細地凝視她,她很快回過神來,笑吟吟地問:“初一,你有兄弟嗎?”
袁初一點頭,“奴婢有很多兄弟。”她細細說來,原來她出生於西秦的破落家族,年幼時家境還過得去,到了雍帝登基那年,西秦的無數世家紛紛倒臺,袁氏從此潦倒。袁初一乃妾室所出,狀況就更慘,很小便賣身為奴,輾轉幾年,直到被梁王府留用,這才安定了下來。
“奴婢的兄弟,差不多把奴婢都忘了,奴婢也把他們給忘了。”袁初一嘆道,“只記得一個,那是奴婢的小弟弟,奴婢被賣的那天,他追在奴婢的車後哭了很久……”
“那一定很悲傷。”令狐團圓莫名地想到了那一日,四月和三團說她不諳物價、不知貧家艱辛。十銀錠就能買一個丫鬟,而她和無缺花了十銀錠不過買了一盅酒。
“各安天命,奴婢想不著他們了,但願他們平安一生。”袁初一或許是被令狐團圓勾起了心事,話多了幾句,“郡主和我們的命不同,郡主的親人也和我們不同。有句話奴婢不當說的,但奴婢不想郡主往後後悔。郡主哪,您已經多了一位親人,那就是梁王殿下。”
令狐團圓微微一笑,“我知道的。”
袁初一不再言語,而令狐團圓也已確定這位侍女並不普通。她在提醒她,身為女子就得認命,有人真心待她,她就該死心塌地地回報。
晚膳西日玄浩沒有與她一起用,梁王被困於王府,而她則被困於梁王的寢院。西日玄浩小心提防著外人與她接近,即便四月等人也只能偶爾來看望她。
晚膳後服了湯藥,多日不握劍的令狐團圓對著劍發呆,忽聞袁初一在門前喝問:“你來做什麼?”
王氏道:“我來拜謝郡主!”
“讓她進來!”令狐團圓頗覺奇怪,王氏如何進的院子?
洗盡鉛華一身粗婦裝扮的王氏對她行禮,“郡主。”
“你有何事?”
王氏苦澀地道:“我來謝郡主。那日郡主見殿下丟劍,便從殿下身上摔下,我看得很清楚,郡主還負傷在身,手不方便。”
令狐團圓“哦” 了聲,“換作旁人,我也不會看著不管的。你不必在意,何況他奪的是我的劍。”
王氏知她不肯受謝,猶豫在場。
“無事便走吧! ”令狐團圓轉面又繼續望劍。
“其實是我求了殿下,來見郡主的。”王氏咬牙道。
“哦,那又如何?”
王氏看了袁初一一眼,後者猶豫片刻,還是退出了寢室。
“說吧!”令狐團圓覺著世間只有劍最明白。
“郡主您知道我下嫁花爽,從花爽口中得知了不少花氏秘聞。”王氏斟酌道,“我原不知郡主的生母姓葉,但現在既然知曉了,有件事少不得要說與郡主。”
令狐團圓微微偏首,“你說!”
“花葉兩家乃世交,先夫曾言,花葉兩家唇亡齒寒。當年花氏先祖是為了葉氏而背叛南越,花氏一心一意只為保全笛仙葉疊,可惜直到花氏病故後多年,葉疊才明白。”令狐團圓沉思,王氏端詳她的神色後又道,“郡主是個善人,賤婦的罪孽恐怕此生難消,只望郡主惦念兩家舊情,能在梁王殿下跟前替花野說上幾句,保住花氏最後的香火。”王氏叩首。
令狐團圓嘆了聲,在王氏出門前她問:“花爽與花野,你心裡到底放了誰?”
王氏僵了片刻,坦然道:“賤婦都放了。”
西日玄浩回來的時候,就見令狐團圓似笑非笑地盤坐椅上。他步入寢室,先撥了撥炭火,再脫下外袍,袁初一接過玄袍後告退。
“好些沒有?”他問。
“好多了。”
西日玄浩猶疑地坐到她的對面,兩人中間橫擱著折射暗藍光芒的天音劍。
“能使劍了?”
她輕輕搖頭。
兩人默默對坐良久,各懷心事,直到寢室的燭光一暗。
“睡吧!”他說。
她下椅,長時間盤坐的腿腳卻一酸。他一手扶住,兩人同時一僵。她神情複雜地道:“抱吧!”
西日玄浩彎腰將她抱起,她看到了掩在他長髮下的另一枚耳釘,她不禁揪起了他的衣襟,也揪起了自己的心。
帷幔垂,荔頰紅深,卻是曉夢驚春時。令狐團圓正半闔著眼,半懸著心,但見西日玄浩猛然起身,玄袖一遮,擋住了她的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