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蜜,從她的唇齒溢位。那雙狹長丹鳳眼閃過一道奇彩,宛如天邊的流霞。她猛地低頭,托起他的頭,隔著絲巾親吻了下去。霞光醉了,他搖曳了,霞光痴了,他狂吻著她,撕開了她的蒙巾,撕開了她的衣裳。砰地一聲響,卻是他們在顛簸的馬車中,於摟抱糾纏之間,他的頭撞上了車壁。
這一聲響,緊隨在他們車後的四月和潘微之都聽得清清楚楚。四月皺眉,那兩人又打起來了?潘微之彷彿疲倦地掩住了額頭。四月轉頭驚見他手臂染血,身為醫師竟會不知道自己受傷了?他問了他一句,他低聲道:“哦,你不說我都忘了。。。。。。是有些痛。”
四月忽然明白了什麼,再不言語。
西日玄浩毫不在意後腦勺撞了,更將種種對她的怨恨拋在了腦後,他只知道渾球在剝他的衣服,渾球在發瘋,渾球在釋放她這一生真正意義上的初次美麗。她被藥燻了層緋色的晶瑩肌膚從玄衣裡綻放,彷彿破繭而出的粉蝶,被他捏紫揉青的斑點是她的紋身。她又像只兇蠻狡猾的小狐狸,靈活刁鑽地齧啃著他,勾魂蝕骨,他下意識地抓狐狸尾巴,卻摸到了一手黏溼。西日玄浩當即清醒了過來,這傢伙雖說徹底清了迷毒,但身子還弱著,腿間還傷著,不便他下手。
令狐團圓也清醒了過來,下身被觸的微痛,那是傷藥藥效過了。兩人不約而同地分開,一個鼻哼一聲,整理衣冠,一個捂著衣裳的下襬,一臉古怪。
西日玄浩瞥了她一眼,又道:“你有什麼用?”近在咫尺唾手可得,他卻不能。
令狐團圓幽嘆一聲,陷入了恍惚。
西日玄浩漸漸慍怒,他的身體在無聲地咆哮,而他的情緒更抑鬱。半年的時日,她與潘微之一定好著,他已經儘量不去想,可她的種種表現,都說明了她是個混球。清毒時她分明想親近他來著,卻軟綿綿地倒下;他抱她出醫帳,她動彈只因為潘微之還在裡面憋著;甚至她還想走,與潘微之再次遠走高飛。。。。。。
令狐團圓覺得有些涼了,她慢慢拉上衣裳,收回修長的雙腿,蜷縮起身子。她望著左側窗外,他瞧著右側窗外,草原上一片陽光燦爛、繁華絢爛、芳草萋萋,遠空飛鳥掠過雲彩,風中隱約傳送牧人的歌聲。
“耳釘我收在行囊裡,當個賣‘貴豬’的,戴不起它。”她輕輕地道。
他恍似未聞。
“這半年我學著做個尋常人,第一次吃米糠,第一次洗自己的衣裳,第一次住在破舊不堪下雨漏頂的房子裡,第一次掙到了銅板,第一次為了一枚銅板與人爭執,第一次被小吏欺詐。。。。。。”她微笑著看窗外,“可是,隨著時間的流逝,我卻發現我越來越不甘心。我可以做一個尋常人,但我不能放棄我自己。如果失去不能彌補,如果幸福只是一場騙局,與其耿耿於懷,倒不如重新營造。”
西日玄浩微微動了下身子,依然望著窗外。她不再言語,他望了很久的風景,等他回頭時,她卻睡著了。
第三十一章 翠微枝頭幾心痴
她頭靠車窗,雙手平放在腹部,一腳橫搭一腳垂落,睡得是毫無美感可言,與適才撩動他的妖精判若兩人。
西日玄浩默默低頭,目光停留在那條垂落的腿上。混球怎生出這樣的腿來?這樣的腿長在她身上,真夠暴殄天物了!
腹誹夠了,西日玄浩悄然推開車門,伸出手打個響指,紅玉騮嘶叫一聲,歡蹄而來,他縱身一躍,利落地翻上馬背,又踢一腳,運用巧勁上了車門,再跟混球相處一車,他就只想揍人。
紅玉騮彷彿感應到了主人的情緒,一昂首飛奔向前,甩開所有車馬,衝到了隊伍的前端。
西日玄浩馳騁在遼闊的草原上,一碧萬頃的視野,和煦滿懷的風,撫平了他的陰鬱鳳目,敞開了他的玄色衣襟,皇天后土,舉目千里,他何必要待在一輛破馬車內,瞪著一箇中看不中用的傢伙?
紅玉騮疾跑了一陣,便抖了抖鬃毛,放優雅了步子。它是驕傲的,它跑得太快,後面的馬群便追趕不上。它跑得再快,也要在別人的矚目中。
西日玄浩笑了一聲,紅玉騮就更得意了。陽光下一人一馬熠熠生輝,田胖子和應三德不約而同停止了交談。儘管兩人都不喜歡梁王,但此刻卻不得不承認,在雍帝的諸子之中,梁王才最具王者風範。倘若梁王收了他的性子,恐怕朝野上下暗地裡支援秦王的勢力大半會倒戈。梁王除了偶爾傷人、言辭蠻橫,行事上卻從沒出過紕漏。
應三德一直有個古怪的想法。身為應家人,他是個異類,他從小任性,成年後更是我行我素,他不趨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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