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圓並不搭腔,甩了甩手中細水,細水在雨中微晃,彷彿深秋無力擺動的柳枝。
西日玄灝冰硬的聲音,在城前刺穿眾人的耳膜,“朕知道你不甘心,也知道你的死性不改,可朕還是一次又一次期盼著你能悔悟。這偌大的天下,唯有你有資格與朕比翼,而你非要以你的劍走你的路,哪怕走到無路可走!現在,你已經敗了,永世翻不了身!”
令狐團圓望著他,眼眸又朦朧起來。玄衣沉重,玄劍兇悍,他就如同一座山,一直壓得人喘不過氣來,他又好似一杆秤,卻毫無公平可言地逼迫著人們, 必須如此這般遵循它的稱量法則。
雨彷彿小了,莫名的旋律突然幽幽地徘徊在威遠城頭。每個人都感覺到了,哪怕是重傷昏迷的人,面孔上都呈現了一副玄妙的表情。天空彷彿明亮了,雨聲逐漸聽不到了,耳朵失去了作用,那旋律直接闖入了每個人的心扉。無謂之生死,無謂之虛實,忘情忘我的自然之音與天地融為一體,它鬆弛著每個人的心,呼喚著每個人心底深處那最柔弱和最純粹的部分。
令狐無憂在遠處含淚,他知道,那是無缺的音武,這世間獨一無二的非暴力音武。
貞武帝后雖然開創了音武,但真正將之發揮到極限佳境的卻是笛仙葉疊。貞武的音武充斥著殺戮的殘暴,而葉疊的音武卻擁有著撫慰人心的力量。換而言之,貞武的音武殺人,而葉疊的音武救人,救人的音武修煉者必有一顆博愛之心,兼愛天下才可將此種音武演繹到極致。
令狐團圓的臉上,朦朧的笑意浮現,西日玄灝想怒卻怎麼都怒不起來。他們眺望著城頭,城頭上的那個人,大音希聲,兼愛無形,可就是尋不到他的身影, 更不知他以何種樂器演奏出這人間至高無上的旋律。
“你輸了,玄浩!”令狐團圓極輕地嘆。
西日玄灝渾身―震,再看遠處,潘微之一襲白衫翩然而來,他不禁喉頭一甜,吐出一口鮮血來。音武、迷毒,天下最詭異的兩個絕學,—前一後,一上一下出現在她身邊,他能拿什麼抵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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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人斬在戰慄,微妙的旋律還在風雨中傳送。無缺在威遠城頭流著血,脫離了萬福和十一月的掌控,他解開身上禁錮並不難,只是他修為大損,十成中去了九成。西日玄灝雖然沒有虐待他,但也沒好好養著他,長期的囚禁生涯和當日重創之下未來得及調理,他的身子已經虧損嚴重。
他不想叫令狐團圓看見他流血的模樣,但城牆上的軍士都被他駭住了。軍士們大多在流淚,少部分則拼命忍著,只因這天地間最神奇的旋律,制止殺戮、撫慰心靈的旋律,是無缺以血所奏。
他割開手腕,以滴血之聲,用他所剩不多的內勁,在城頭上彈出了穿透人心的樂章。那點點滴滴濺落的鮮血,那神秘的《天一訣》音武的巔峰奧義,在風雨中書寫了生命的真愛。
四時交替,萬物循生,兼愛無形,流光其聲。
無缺倒了下去,旋律戛然而止,城頭上喧譁一片。
令狐團圓凝眉,西日玄灝鬆了口氣,萬福等人慢慢圍攏了他們兩人。
“令狐團圓。”他首次喊她的名字,難得正色道,“你我之戰是有意義的,並且很重要。你應該不難理解,大杲若要達到真正的鼎盛,需要做的是改制,朕的父皇已經著手做了很多年,可惜他做得並不成功。”
令狐團圓肅然起敬,這是她從來不認識的他。
“氏族尾大不掉,地方勢力盤踞,權力若沒有完全集中在朕的手裡,天下就會出現紛爭。沒有你令狐團圓割據西秦,也會有旁人割據一方,只有徹底瓦解了氏族和地方勢力,大杲才會更加興盛。至於大杲能延續多少年,朕不清楚,朕只清楚有些事必須得做,有些仗必須要打,有些人朕必須征服!”
令狐團圓陷入沉思,潘微之悄然來到她的身旁。就在他到來的那一刻,驚變突生,躺到地上的人開始無聲無息地死亡,萬福等四人連忙運起內勁抵抗,令狐團圓和西日玄灝驚詫地審視起潘微之來。這樣的死亡方式,天下只有迷毒能做到。
潘微之也異常驚駭,“不是我……”說完他就搖搖欲墜,令狐團圓一把抓住他的手腕,輸以內勁,助他抵禦迷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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