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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秋風吹進來,那拉氏也撫了撫受涼的臂膀。
“兩位阿哥睡下沒?”
有嬤嬤回道:“三阿哥今日學騎馬,想是累了,一刻前便歇下了。二阿哥還未熄燈。”
那拉氏起身,披了件坎肩往東屋行去。
東屋果然亮著燈。丫頭、嬤子們散在外間,小書房內依稀可見小小的身影風動。
“弘昀,你身才好,怎不早些歇息?”
弘昀給那拉氏行完禮,才道:“兒子前月裡因病已是落下先生許多課業。今日精神好,天氣也好,便想多看看,累額娘膽心了。”
那拉氏含笑撫了撫弘昀的前額。這孩子,很似弘暉,因是前有兩位哥便比弘暉還多出許多可親來,又比弘時乖巧,便很惹那拉氏愛惜。
“來日多長,也不在乎這一日、兩日的。額娘最看重你的身體,知道嗎?”
弘暉去時弘昀已是四歲。對那拉氏失子的痛哭已能銘記。
“額娘放心,弘昀會小心的。弘昀還要替大哥照顧額娘呢。”
那拉氏心下感動,自然地擁住孩子,視線卻落到不遠外花架上那花盆裡。
原本種的吊蘭不見了,只是孤零零插著一隻木簪。
鳴音見那簪子道:“像是福晉賞給年側福晉屋裡
17、第十一章 木簪 。。。
竹桃的。”
弘昀忙道:“前陣子在東書院裡見一個婢子落下的。”
“可是個啞巴還有點傻氣嘴下有顆痣的?”鳴音進前仔細打量那簪子,確是福晉之物,“怕就是那竹桃了。二阿哥平日裡愛吃的那蛋撻便是竹桃做的。”
夏桃雖不聰明也不到傻的地步,只是傻人無事非,她便也樂得裝朦朧。又因為她做的那些東西好吃,平日裡多出來的旦凡有人要便大方給,到是沒像年氏屋裡的其他人一般惹得上下人等躲得遠遠的。
“奴婢替二阿哥收著,明日還給竹桃吧。”
“不用了。”弘昀忙上前收入手中,“我見著她親自還她不遲。”
福晉和鳴音對二阿哥的插斷都有些小驚,不過福晉只是笑笑:“好,難得弘昀喜歡這個竹桃,也是她的福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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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十二章 嬌房 。。。
北院東居的內堂,此刻只餘二人。
年氏三哥年羹堯原妻是明珠長子納蘭性德之女,而明珠次子納蘭揆敘去年廢太子時立挺胤禩實為八阿哥黨羽。皇阿瑪把這麼個女子送入己府,不能不說耐人尋味的高明。
胤禛此刻才得時真正打量這個皇上賜的側福晉。
素弱卻絕傲,雖是不言一字卻自有一股堅毅,叫人不能欺沒於她。一雙杏目水水嵌於潤鵝臉上,很有些英氣卻更有七分惜憐,就這般弱弱強強極為矛盾卻相得一彰地融於一張臉上只是絕美。
胤禛看著,便覺心下一跳,分不清是喜還是厭。
“閨名為何?”
“回爺,名素堯。”
憶及希堯、羹堯,胤禛再度打量於她。不及福晉高卻也不似江南女子嬌小,唇色不重豐顯於前,雖不曾直視於他、立在丈外卻也不見絲毫侷促,這份坦傲只比當年初入府以穩重見長的那拉氏還更為高雅。
“你父兄三人一門三進士,你可曾讀書?”
“到是讀了兩本,不過打發時間罷了。”
按家族俗例,女子並不入行,更不與男子同輩字,而這年家竟讓這女兒以“堯”字排輩,如果年遐齡所有女兒皆如此到是可以說他愛重子女不忌男女,若是隻此女得以續輩,那就是面前這位年氏必有與眾不同之處了。
胤禛見榻几上有幾本書,翻來一看,並非《女誡》、《內訓》、《女論語》、《女範捷錄》“女四書”之類,而是《大學》。便微緊了眉頭,起身走去閣內書案,除了幾本詩集、還有些《古文觀止》之類及佛經,眉頭又舒開,轉回主位之上。
“你坐吧。”
年素堯安於客凳坐下,半天不聞爺的聲音,抬眉去看,但見四爺正坐於榻間細看《大學》,便也不擾,低眉自處了一時,復又小心打量四爺。旦見他一雙吊眼奇怪地長在嚴謹的臉上,絕不是個俊美之人,勉強不嚇人罷了,自是不能與自家大哥的好面相相比,便是堂弟述堯只怕也比他強過太多。
“一家仁,一國興仁;一家讓,一國興讓;一人貪戾,一國作亂:其機如此。此謂一言僨(fèn,敗壞)事,一人定國。”胤禛一時間看得入神,到忘了還有他人。等著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