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傷守備、逼知縣自殺……
歷史課上了不少,天災、君暴而興的起義、變朝何其多多,卻沒想到他要面對的境況是如此慘烈。也就莫怪他能恨老八、老九到為他們異名豬、狗的程度。水可載舟亦可履舟,莫怪乎連李世民這種賢君也能有如此感慨,有些時候,民心是強大到可怕的眾口爍“金”。
可惜,或是他面對太多磨難,或是他性子裡磨不去的急躁,面對民暴、臣反,只是採取最直接的方式:殺伐。
心絞難當。
這個夏天,因為這種痛苦,反不覺炎熱,只是冷汗連連。
看著他越發石硬的線條,夏桃開始理解一種職位的承擔的重責。那些談笑間兵去土崩的豪傑人物不過只是故事,沒有誰可以毫不慘烈地贏得沉重的金環。
於是,那些迷茫便不覺間淡去,那些渾渾之感也突然散開,夏桃開始認真做她的事,哪怕只是毫無建樹地立在他下首,也要當根挺直的宮竿。
對所愛之人造成的傷害,說再多的抱歉也只是惘然,不如默默的、默默的存在,把他希望你做的定位默默地做好。愛人的方式不是隻有濃情相伴,更多時候,可能只有自己知道愛的存在與守護的祝福。
六月末的這一日傍晚,皇上突然心情大好地出殿與怡親王用膳,回來時更是樂不思蜀,動作幅度極大得批著奏摺。
夏桃回來至今還從未見過他這般開心外露,不覺也跟著高興,列開嘴時不時偏頭去看他已生出皺紋的側臉,覺得這一刻,竟然晃然隔世的幸福。
胤禛收到她的視線,偏首相看,旦見她低垂頭頸,不長不短的睫毛,在夕陽的
134、第一百三十二章 假如再有相伴 。。。
暮暈中,身形被踱上迷離的起伏光澤,像個小小的菩薩,有一種沁入心情的美波漾開他的身心。無法否認,即便恨她入骨到想要親手鞭責於她,可心神裡卻還是受她蠱惑。雖然這麼些年可以做到不想她、不念她,可午夜夢迴,卻全是她的笑顏聲語。這個女人是他心中一棵會開花的仙人掌,明明那開出的白花聖潔悠遠卻短暫如夢,更多時候,是無止無盡的刺痛與防備。
也不知是她離開後的什麼時候,突然發現香紅雨裡那隻長刺的仙人掌竟然在某個午夜開出修長如百合的一朵白花,有一種淡淡散去的芬香。原來,這些平日綠綠、刺刺一團的醜植也能開出如此美麗的花朵。只是,當他次日奔忙一日日落後再來細看,那原本聳高的白物卻只是萎迷無骨搭於盆下,只剩萎黃的一抹。就像是她,莫名地來了,更莫名地走,便是他對她再好再真,也不敵不過——敵不過別人。
悠闇的殿內突然閃進一束光亮,點燈內婢逐漸燃起的燭光擦開了思憶。
這二人追隨著那盞明光剎時覺得無比的憂傷而孤獨,有種渴求埂在心間無法撫平。
剛剛把鄂爾泰侄女與胤祥嫡四子弘晈配做對的喜悅就這麼散去無影,滿口的苦澀隱隱而積,便越發有一種極欲發洩的怒頭。再去看她,又哪裡還有一絲溫柔,只是滿眼噴火,恨不能咬食了她為快。
“蘇培盛,你們都下去。”蘇培盛聽出了皇上語中的怒氣,忙領著那點燈宮女出了去。
夏桃只看了他一眼便不敢再予次眼,膽顫心驚無風卻傾著身型立在原地,怎麼也無法動上一動。
“原來——你活得竟然如此之好。”突然便被執起的手落在他的指間,發著燙地激著漣漪,“瞧這柔夷,竟是比當初還嫩滑了。”
知道他喜歡她的手,穿回去這些年即便再懶散也努力日日保養,即便知道穿回清朝再無可能也仍是執著。
她的身體隱在他身軀造就的陰影裡,只這一雙手大半顯在光裡。胤禛覺得很痛,有種惘然無就的措敗。原來離開他,反而更能滋養她,那他的存在有什麼意義呢?他那麼小心、愛待、縱容著她對她有什麼意義呢?
不覺便失了手力,把那指柔捏掐於力間。
明明很痛,她卻沒有反抗,只是抬起頭在這難得的時候盡乎奢侈地凝望於他。他白束交錯的髮間,他“八”字深刻的眉間,他情緒波瀾的眼窩,而她最喜歡的那一張佛緣的口便隱在成年而就的鬍鬚之間。夢裡無數次想看清地臉就這般現在眼前,可以不貪念嗎?
她那兩行清淚就這麼落在他的視野裡,化作一種束心的咒語,無形卻真實地捆絞著心。原來不論到什麼時候,這個女人都是他的劫數。可他太恨了,是不是就能於現在殺了她
134、第一百三十二章 假如再有相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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