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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被流雲籠罩,凌子悅覺得有些冷了,這才撐起上身,望見雲澈的瞬間,吸了口氣道:“陛下來了怎麼不喚醒我?”
“喚醒你做什麼?”雲澈將搭在她身上的披肩向上拉了拉,“在這裡是不是無趣的很?”
“是有些無趣。陛下送來的書簡,凌子悅都看完了。現下也只能重複著看了。”
“你小時候可沒這麼安靜,巴不得上房揭瓦,朕都趕不上你。如今反倒這般文靜了,”雲澈望著她,她不再是那個身著官服的朝臣,她的髮髻她的素色長裙都是動人心魄的,雲澈總覺得自己的臂彎還有這被守衛起來的別院根本藏不住她。
“要不,我請一些歌姬舞姬來陪你解悶?”
“也好。從前我陪著你看宮中舞姬的大風歌,心中羨慕的很。”
“你羨慕什麼?”
“羨慕他們能歌善舞而凌子悅卻只能陪著你論政、狩獵。”
“現在女子能做的事情,你都能做了。”雲澈將她拉起,“我替你描眉,怎麼樣?”
凌子悅忽然笑了起來。
“子悅,你笑什麼?還是你覺得我不會描眉?”
“我是想起了從江北迴來之後,你為我做的鬍鬚。”
說到這,雲澈也不自覺笑了起來。
他與她之間有太多美好,終於緩緩從陰霾中浮起。
雲澈將凌子悅拉入室中,兩人相視而坐,雲澈熟稔地開啟墨粉,撥開凌子悅額前的發,十分細緻地沿著凌子悅的眉骨為她描眉。
“你不會特意去學了吧?”凌子悅笑著問。
“怎麼可能?除了你,朕不會為其他人描眉。”雲澈輕吻上凌子悅的眉間。
他只是將宮人們如何描眉看了千百遍罷了。
每一次落筆,雲澈便將凌子悅看的更加清楚。
他這一生,再不會這樣用心地去看一個人了。
“好看嗎?”雲澈將凌子悅推到銅鏡前,將她輕輕摟入懷中,吻上她的耳廓,她的頸間。
凌子悅聳起了肩膀,笑道:“好看。”
“真想一輩子都為你描眉。”雲澈說的真切。
“阿璃,你是一國之君,為女子描眉,小心傳出去被人笑話。”
“那就讓他們笑吧。既然是一國之君,不是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嗎?”
窗外傳來聲響,凌子悅回過頭去,便看見侍從們將鞦韆掛在了樹上。
“那是……”凌子悅站起身來,又回頭看了看雲澈。
“從你府中搬來的。”
那個鞦韆曾經是雲澈命內侍掛在雲恆候府中的,後來凌子悅有了自己的府邸,將它帶了去,如今雲澈又將它送來了這裡、
“我不在你身邊的時候,就讓它陪著你吧。”
凌子悅笑著推門而出,坐於鞦韆之上。雲澈在身後輕輕推著她,目光隨著她的背影忽遠忽近,這就像是她與他之間的距離。
與洛照江在朝中的無奈與忐忑相比,凌子悅卻在帝都城郊寧靜自得。
她坐在鞦韆上,手中捧著竹簡,讀著當世士子的策論。
花影隨著日光流轉,和風微絮,鸝鳥掠過院落,輕點在枝頭。
明朔來到院中,望著凌子悅的身影,不由得放緩了腳步,生怕將這如畫的景緻驚醒。他從未見過她露出這般沉靜的神情,彷彿不存在於這個世界。她的眉眼淡泊出一個世界。
當他明朔,甚至於雲澈還在與世沉浮之際,她早已超脫於九霄之外。
書簡被闔上,凌子悅抬起頭來,對上明朔的雙眼,些許的驚訝之後,便是一抹笑意。
“明朔,你來了。”
“夫人。”明朔頷首行禮。並沒有為臣者的拘謹,更多的是敬重。
凌子悅隨手將竹簡放在石案上,款款而來。此時的凌子悅,腹部已經微微隆起,雲映也說她的孩子十分健康。
“什麼夫人?你也學的了歐陽琉舒的那一套了?在下還未曾記得自己出嫁了。”
明朔沉默不語,凌子悅也不為難他,正如錦娘所說,雲澈希望其他人稱凌子悅為“夫人”,就是為了讓他們知道,她是他的女人。
“聽說戎狄的左將軍阿依拜穆再度來犯北疆。陛下發步兵、騎兵、戰車共三十萬人前往鳴鏑郡和長天郡。若凌子悅猜的沒錯,陛下是想要演一出‘請君入甕’。只是這麼多人粉墨登場,這戲能否安排的過來啊?”
“夫人擔心的也是明朔所擔心的。只是君命如山,明朔不日將離開帝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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