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抵京中,眼下人還好嗎?”
宋之瑞黝黑的臉上浮起一抹遲疑,思慮片刻,道:“捷報奏抵京中,其上卻沒寫狄將軍負了傷。”
“當真?!”孟廷輝大大一驚,“如此大事,怎能不報與皇上知曉?”
宋之瑞澀笑一下,“眼下北境是個什麼樣,孟大人一路而來也都看見了,二軍對壘,本就是劍拔弩張血濺石飛的時候,倘使讓人知曉我軍主帥負傷,又將如何?狄將軍嚴禁我等往報朝中,我等自然不敢奏報。”
她擰眉,“傷勢可重?”
宋之瑞搖頭,“不算太重,只是傷到了腿骨,軍醫禁他下地,短日內沒法兒騎馬出陣,需得再養些日子才能好徹底了。”
孟廷輝這才稍稍鬆了一口氣,隨即又微微蹙起眉,“倘使這樣,皇上允與北戩議和一事倒是對的。”
宋之瑞臉色發黑,問道:“朝廷真打算與北戩議和?”
她看出他心情不好,變飛快道:“宋將軍切莫誤會,這乃是皇上與二府商議的權宜之計。”然後就將朝廷打算如何暫緩北境戰事,先行清剿北三路賊寇,而後再屠北戩大軍一議說與宋之瑞聽。
宋之瑞仔仔細細的聽完,臉色才略略好看了些,嘆道:“倘使此次當真就這樣與北戩議和了,只怕這北面禁軍中的將領們都憋不下這一肚子氣。
她想了想,問道:“離京前接報,道狄將軍令韓澎順梓州而上,率軍攻打北戩暉州,眼下如何了?”
宋之瑞皺眉,“北戩既來求和,狄將軍不敢擅決,往報朝廷定奪時,已令韓澎之部退守梓州。”
孟廷輝事無鉅細都問了個明白,心中才算是有了底。
大多是她早先就估量到了的,唯獨狄念在軍前負傷一事是她沒料到的。
轉念一想那一夜沈知書的神情和語氣,她心中就滿不是滋味。
幸好並無大礙。
快到金峽關時,宋之瑞在山道上勒韁止馬,揮鞭指向東北面,衝孟廷輝道:“那便是金峽關。”
孟廷輝收韁,在山脊上向遠處眺瞰。
晴空風捲殘雲,半天鋪滿了絲絲縷縷的五彩霞光,遠處山下千帳連營,放眼望去一片鐵血傖肅。黑壓壓的營地一望無際,青色旌旗蔽空遮日,觸目所及皆是高山流水,在這冷血壓抑的氛圍中愈發顯得壯麗無及。
遠方薄薄的山脊後面,依稀可見有北戩大軍的營帳,模模糊糊的看不清楚,卻仍能嗅到那呼吸相聞間的血淋淋殺氣。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雖不是頭一回接觸軍隊,可卻從未有如此刻這般,親眼目睹這數萬大軍集結成營,在這荒野山原間如鐵流般的佔據著寸土寸壤,凜凜雄風勁掃山川河脈。驍悍之氣撲面而來,迫不可擋。
她心底的血忽而沸騰起來,滾滾湧向四肢百骸,熱血順勢衝透了她整個人。
如此鐵血港悍,多麼像他。
這是他的如畫疆城,這是他的勇武禁軍,這是他一生一世位置鞠躬盡瘁的江山天下。
“孟大人。”宋之瑞在旁喚了她一聲。
她有些不捨的收回目光,雙眸有些潮潤,轉而急急的揮鞭叱馬,朝山下奔去。
山下大營前早有人看見這隊金戟紫旗的人馬,還沒待他們進營,便有人出營遠遠恭迎。
領頭一個黑甲將領,人高馬大,一見便知是豪氣中人。
宋之瑞上前道:“這是慶州大營的羅必韜將軍,此番率軍跟隨狄將軍一道北上的。”
孟廷輝微微笑道:“羅將軍。”
這人的名字早在書中禮上就看過不下十遍,更知道他在之前的岷山一戰中,取勝了。
羅必韜的眼神半是驚歎半是好奇,直愣愣的盯著她拼命打量,半晌才轉過神來,衝她揖了揖:“孟大人千里遠赴金峽關,實是辛苦了。
他身後的禁軍士兵們自不必說,一個個的目光都有如燃矩一般在她身上索繞不去,放肆至極。
除了當年皇上御駕親征之外,禁軍大營中一向嚴謹女子出入,更不聞有女官可以入營治事者,之前她入樞府一事傳至諸路禁軍中,已令上將下兵們感到萬分驚訝,今日又見她以同知樞密院事出使金峽關,與北戩大軍訾議和事,更是覺得不可思議。
尤其是,她看上去是如此的年輕和文弱。
孟廷輝讀得懂這些士兵的目光,也深知他們心中在想什麼,於是也只是大方的笑笑,並未怪罪他們如此大膽無理的舉動。
宋之瑞卻有些惱,催馬上前斥那些士兵們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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