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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他便依先前所定封賜此番有功文臣,眾人謝恩過後亦不敢多有留滯,與沈知書問過安後便紛紛拜辭離去。
見外臣皆退,他才懈然一舒肩骨,靠上高高的椅背,衝沈知書道:“朕欲見一見那個叫你惦念不忘的女子。”
沈知書微微一下,“是。”然後便轉身叫來一人,吩咐道:“去府衙後院將夫人請來。”
孟廷輝一聽那“夫人”二字,人頓時僵了,半晌才回過神,倏然站起身來,急急道:“你與她何時成的親?”
沈知書不緊不慢道:“算來也有小半年了。北地戰事逼仄,不好大張旗鼓的鋪張擺宴,就一切從簡了。陛下自京御駕親征,一路大軍營無定所,臣先前也就沒有拜表請旨,還望陛下諒臣膽大。”
章一六二 此情天下知(下)
孟廷輝啞然,不由跌坐下來。
怎能想得到,沈知書堂堂一路轉運使,又是出身簪纓貴胄之家的皇上親臣,這成親一事竟是如此簡率,只怕是連京中沈府都還不知罷!
未幾,嚴馥之便從府衙後院來了這邊正堂,入內的步履有些懶意,但衣著妝容卻仍是精緻不出錯的。
孟廷輝眼睜睜的看著她走進來,目光直通通地凝在她寬長襦裙下那微微凸起的小腹處,整個人都怔了神。
一旁的英寡卻是鎮定坦然,眼望著她道:“既是有孕,便不需多禮了。”
嚴馥之走到沈知書身旁,雖未跪叩,卻仍是大方對上行了禮,道:“民女謝過陛下官秩嚴家子嗣。禁軍將士們浴血奮戰,嚴家所出不過錢糧之物,又怎比得上那些血肉之軀?倒是陛下恩寵過盛,實令民女惶恐。”言畢,又轉頭望向孟廷輝,眼神寧潤,揚唇道:“見過皇后。”
英寡瞥一眼沈知書,方對她道:“實不相瞞,朕之前官秩嚴家,無非是想讓延之不必再過拘為難。”
她低眼,“謝陛下恩典。”
因沈知書早先拜表朝中為嚴家納糧犒軍請功,中樞宰執亦有奏議封賞嚴家,以張表率之意,皇上遂官秩嚴家子嗣,她的兩個弟弟皆被奏舉入太學,父親亦得了八品虛銜,如此一來,她這身份地位雖比不上沈知書為將相之後,卻也不至於相差過巨。
孟廷輝早已忍不住,起身走下來仔細瞧她,“你身子不比往日,且坐下來再說。”
嚴馥之轉眸盯著她,突然就落下淚來,憤然道:“當日你來青州見我,可就是想要同我死別的?我可真是笨,次次都被你騙的如此狼狽!”
孟廷輝自是知道她這性子,那是莫論哭笑不顧旁人場合的,可又怕她情緒大起大落動了胎氣,遂小聲哄道:“我保證以後再不騙你。”
她依舊氣道:“少拿這瞎話來哄我,我知道你心中除了他就再沒旁人了,我在你眼中又算是個什麼東西?”
沈知書上前來輕輕攏過她的腰,眼底溫潤地輕笑道:“還當著皇上面呢,就一口一個你啊他啊的,是想讓我被貶官罰俸不成?”說著,又對上道:“臣家門不肅,讓陛下見笑了。”
“無礙。”英寡目光淡淡的,臉上無甚表情,“倒和你是絕配。”
孟廷輝被她說得有些臉紅,復又回去坐在他身邊,瞥他一眼,見他臉色如常,才抿唇笑了笑。
嚴馥之雖被沈知書摟著,可猶不甘心,還想說些什麼,卻見英寡在上輕輕牽起孟廷輝的手攥在掌中,不由臉色微變,遂閉了唇,心中小嘆了口氣,轉身對沈知書道:“我突然覺得肚子有些痛。”
沈知書立馬慌張起來,匆忙向他二人告過罪,便扶著嚴馥之回去後院了。
她有些怔然起來,,注目於嚴馥之略為蹣跚的姿態,許久才收回目光,轉而看向他。
他道:“看見他二人如此,你心中可是舒坦了?”
她微窘,“和我有什麼干係?倒是嚴馥之這麼快就有身孕在身,真叫我羨慕。”
他輕捏她的手,“毋需羨慕。”又轉頭低望她,“就衝你我二人之間的情意,老天也不會讓你無子無女。”
離開青州的那一日,北面恰巧傳來狄念率軍大破北戩都城稷州、北戩皇帝向得謙席捲宮中財物,與文武百官倉皇渡河北逃的訊息。這一封紅旗捷報頓時令北地軍民聞之者群情激盪,兼之皇上與皇后又在北境犒賜將兵文臣,一時間前線士氣更是大大激增,而北戩都城既破。皇帝北逃,大軍則是一蹶不振。大平軍隊蕩平北戩重城固寨、生擒向得謙及其從屬之時,當是指日可待。
他御駕一路東進犒賜諸軍有差,她都日夜不離左右。
沿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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