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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案旁彎下腰來,摸索著撿起那件件緋衣中單、腹圍襦裙,然後一件件抖開來,開始往身上穿。
臀股處痠疼不已,略一抬,就覺身下像是被橫撕開來似的。
她輕輕喘息,定心神,才顫抖著系官服襟扣,又蹲下來滿地找那條犀帶,一頭長髮飛瀑似地落下來,蕩在她光潔盡裸的小腿邊。
身子雖是如此疼痛,可心裡卻似脈滋漫。
她一直沒回頭,知道必定未眠,更知道方才的那一場激情不曾讓他盡興,若非是憐她初經人事,他怎會那麼快就饒了她、而任自己依然火硬。
在地上翻找了半天。手指尖剛觸上帶一角。人便被一雙長臂從後抱住。耳邊一熱。是他的嘴唇侵了上來。
她一邊躲。一邊去抽那根帶。口中道:“殿下……”
他卻一把按住她地手。嘴唇親著她地臉。聲音微涼:“我可曾許你離殿?”
她不再動只道:“臣入東宮已過兩個時辰。殿外的宮人、殿下身邊的小黃門都知道。臣若再耽擱下去。只怕明日朝中又要傳起風言風語。”
“既知如此。”他地手伸進她官服裡面。“你便不該蹲在這裡、翹著腰臀來撩我。”
面板一經他碰觸便似著了火一般。簇拉拉地燒進骨肉裡。
她一陣輕顫臉上血色倘佯,咬唇道:“臣並沒想要去撩殿下……”被他這麼一說,她才發覺自己方才蹲在地上找衣物的姿勢是多麼的煽人動情。
他的嘴唇抵住她耳根:“一看見你穿這官服,就想把你扒光了壓在身下。”
這話語實在是過於刺激撩人,她耳根處火燒火撩的不知他那冷情寡慾的外表下會是這樣一副烈火噬人的心性。
他見她略有緊張之態,才低笑一聲,將她抱起來往回走,道:“才入夜未久這一身破衣爛裙地往外走,是想讓大內禁中、內外諸司皆看個遍不成?再晚些,待諸閣滅燈之後便讓你走。”
她只得遵他之意,待他將她在榻邊放下之後,忙去床榻另一頭的矮几那邊摸索著將宮燭點燃,一回頭看見他那似是不豫的臉色,又連忙解釋道:“若叫外面的人看見殿裡連燈燭都不點豈非太不像話?”
說話間一垂手,矮几上有本摺子被她嘩啦啦地掃了下去。
她目光隨意一掠見是中書的幾個老臣聯名上的,又隱約辨得其間有云古相之事中頓明,想了想,才抬頭對他道:“古相告病在府已久,殿下未曾想過親自請其歸朝視事?畢竟王奇一案已結,而古相在中書的地位更是舉重若輕,不可久不在朝。”
他看著她,不發一辭,臉龐被燭光映得忽明忽暗,難辨喜怒。
她又道:“臣雖不知殿下當初為何要遷曹京至御史臺,只是曹京於魏明先一事上頗為剛正,臣斗膽為他求請,不知殿下可否將其遷回門下省,補臣先前的左司諫一缺。”
他忽而一動,將她扯過去抱住,不緊不慢道:“你方至四品之位,就知道要貨易官位、籠絡人心了?”
這一句話如此露骨,令她心裡登時一涼。
她抬
只覺這男人此刻神情深不可測、目光冷淡不像之前那個行為火熱、數吻纏情之人。
好半晌,她才低頭,“臣並非此意。”
他卻道:“若非有你允其升官,想曹京也沒這膽子敢第一個站出來參劾魏明先。”停了停,又道:“先放御史臺,後去翰林院,連方懷都被你說動了,你當真是好本事。”
她雖是被他抱在懷裡,可他說的話卻令她脊骨寒顫。
此言似責非責,半是試探半是警告。她去何處有黃波報與他聽,而他心智是那麼機慎多敏,又怎會不知她做了何事。她的官職車宅皆是拜他所賜,她在外面所行諸事亦是頂著太子寵信之名才能成。他說得沒錯,那一夜若非她允諾曹京事後保其升官,曹京又怎可能貿然參劾魏明先。而曹京之所以肯信她,還不是因她受他寵信之名為眾人所知。
他雖是對她如之,賞賜封贈事事逾例,濃情徹骨之時亦是體懷入微,可在這政事之上卻容不得她逾矩一分。
雖付她奸佞之名,卻不許真行佞幸寵臣邀官之舉。他這是要讓她知道,他給她的全是因為他想給,而她若想居功索物,那便是不知輕重之舉。
她想著,心角覺一酸,輕聲道:“臣並無不尊殿下之意。”
熟讀史書之人有誰不知,佞幸奸傳中的那些起伏命途皆牽制於為帝者的喜好怒怨。他今日對她好是因為他想,倘是它日他不再想要對她好,她又如何能夠保住自己的官位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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