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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且探探皇上心思如何再說。”
江平橫眉就要再言,卻聽外面的門咯吱一聲被人推開,有個小黃門探進半個身子,瞅著眾人道:“怎的,諸位將軍在議什麼大事兒呢?連咱家通傳都聽不見,竟也不也出來迎駕?”
眾人瞬時起身,孟廷輝亦慌忙站了起來。
不待眾人走進去,那小黃門便推開門來側身恭讓,英寡就著一夜雪色冷光邁進屋來。
裡面的人紛紛垂首,行禮道:“陛下。”
方愷更是上前兩步,恭道:“陛下恕臣等遲迎之罪。”
英寡抬眼將所在諸人慢掃一圈,才脫下滿是落雪的大氅,交由小黃門,道:“無礙。今夜雪大,未詔卿等入覲,便是不想勞卿等受這風雪之寒。”
小黃門將門仔細掩好,搬了椅登到案前,又倒了杯熱茶,然後才一聲不吭地退到屋角立著。
英寡直身入座,抬手示意眾人亦坐,直截了當道:“朕是同中書議過之後才來這兒的。”他見老將們臉色皆有所變,卻不給人開口的機會,繼續道:“中書議同駁北戩所請。但朕卻要問問你們,倘是如此,這北境沿路禁軍又將如何?”
狄念前腳剛走,京中便出了這等事情,當真是讓人難以定奪。
倘是駁北戩之請,為防其藉機滋事,必不能大裁北境禁軍;可如此一來朝廷的擔子亦不能有所減輕,怎麼說都是被北戩佔了便宜。
方愷等人對中書議同駁北戩所請顯然又是驚訝又是滿意,但卻沒人立刻吱聲,皆在沉眉低思著,試圖擬想一個萬全之策出來。
孟廷輝始豫軍務,不敢在這等大事上隨口亂言,便輕巧地退到一旁案邊,默默地研起墨來。
英寡見無人應聲,眉頭不由微陷,道:“朕欲允其半數之請。”
眾人皆驚,孟廷輝手上動作也隨聲一停。
他臉色微暗,又道:“允其共裁邊軍之請,卻不允其以敵國修好之禮重定盟誓之請,允其減壓歲賜遺之請,卻不允其弟兄之稱之請。”
方愷擰眉,“這……”
可卻說不下去。
在場的人誰都知道,如此方是最上之策。雖是略讓了北戩一讓、少了每年的幾萬歲貢,可大平依然能得互市之利,北境裁軍之策可順勢而行,而國威亦不會有所損減。
江平在後忍不住出言道:“陛下所計尚全,然若北戩虎狼之心,將來出爾反爾又如何?”
英寡閉了下眼,再睜開時目光甚是凜利:“朕今夜來此,便是要與爾等重定北境裁軍之事。論眼下形勢,必要將原先所計裁兵之數縮減一番,再留幾個大砦重築一番,三路合軍調兵之事亦不可免。”
眾人臉色皆是凝肅,聽得仔細。
他又道:“如此我境雖依約裁軍,卻可防北境突然生變。東西二面裁軍一事先暫緩止,倘是將來果有數,便從東西近路調兵北上。”
這些儼然是他都已想好了的,在場亦沒人駁他此計。
他冷眸側身,衝一旁道:“拿圖來。”
立馬有人奉上地圖,他站起來,長臂一揭,那一幅碩大的兵砦防略圖便橫攤在案。
孟廷輝悄悄走近,將研好的墨擱在案上,又遞了支筆過來。
他不動聲色地看她一眼,接過她手中紫毫的動作極其自然,然後便蘸墨點在了地圖的東北角。
但他與她之間這極其自然的模樣卻令在場數人不由得面面相覷起來。
這哪裡像是皇上與臣下?
分明就與當年上皇與平王相處時的模樣所差無幾。
卷四 景宣二年 章一一八 正旦大朝會(上)
墨點飛濺,他懸腕而頓時便已勾點了青、慶、晉、均、元、汾、辰、明八州,道:“此八州布重兵留防,其餘營砦依之前所定裁減兵員。”
北境沿路營砦雖多,但屬這八處最為要塞。
他又拾筆一劃潮安西北角的岷山與臨淮正北面的澧江,道:“在此二處新築城營。”
方愷在側道:“倘是在岷山以南筑城,怕會被北境瞧出端睨來。”
英寡用力一抿薄唇,皺眉道:“非築不可。否則倘有萬一,這二處更是難以收奪。”
江平僵著臉仔仔細細地將圖上圈點過的地方掃視一遍,手指點上去,道:“陛下,吉、虔兩州雖不沿境,然降地之內亦不可輕心,需得同時防範才是。”
英寡點頭,“便再加上此二州。北境三路原禁軍馬步兵共十八萬三千人,著狄念此番先裁至十二萬,其中八萬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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