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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廷輝猶在遲疑,旁邊又有幾個女官牽馬過來,對她笑道:“沈大人說得極是,孟大人若是不肯上馬,豈非看不起我們?”
有黃衣舍人牽了匹棗紅色的馬兒來與她,也微笑道:“孟大人放心便是,不過是與女官們玩的物什,斷不會出什麼事的。”
她只得接手牽過馬兒,笑著謝過眾人。
近四個月來她獨處翰林院,正正經經地做事,朝中未聞她與太子殿下又有什麼不雅之事傳出,再加上連沈知禮都與她交善,因是這些女官們都紛紛與她示好,而她先前已被毀了七八的清譽之名也恢復了不少。
捱上眼下這情境,她若是一再彆扭下去,旁人還只當她是位獨人傲,不肯與別人交好;且又難得有一個同眾女官們相交的機會,她又豈能就這樣白白地浪費了?
她想著,便又對身邊幾人笑了笑,鼓氣勇氣踩蹬上了馬。
馬兒還算聽話,只垂首一抖紅鬃,便乖乖地任她驅駕左右。
大家都興高采烈地催馬往前行,又有黃衣舍人捧了彩畫杖來給女官們,就見不遠處的綵球被高懸於柱上,只待一聲令下,便會有人伸索將球打下來。
馬兒輕蹄踏沙,她見還算安穩,便放下心來,轉頭望著沈知禮笑了笑,道:“無礙。”
沈知禮也跟著放了心,道:“往後你若閒了,我帶你去騎馬……”話未說完,卻見孟廷輝座下馬兒突然昂脖,望見遠處男子們騎射景象,一下子尥蹄興奮起來,想也不想地便撒蹄向寶津樓那邊奔過去。
孟廷輝尚未反應過來,右手緊緊拽著馬韁,不知這馬兒緣何會突然發狂,只是心口如鼓在震,拼命俯下身子去抓那馬鬃。
沈知禮焦急的聲音在後面傳來:“你當心那箭——”
她聞聲抬頭,就見馬兒已然橫衝直撞地劈進這邊射靶一帶,迎頭便有刺眼冷箭直飛而來。
大駭之下,人已驚懼發抖,顧不得多想,只側了身子去躲,誰曾想這馬兒看見箭鏃之光便愈發狂躁起來,毫無方向地狂奔起來。
她握不住馬韁,身子右傾之時整個人都朝下倒去,只覺左踝被馬鐙卡住硬拗了下,痛得鑽心,下一瞬便覺人已脫了馬身,直衝地上落去——
腰間忽然一陣急痛,有人將她撈了起來,頭暈目眩間只覺天翻地覆,人被狠狠按在硬梆梆的馬鞍上,胸口火辣辣的疼。
她喘著氣,睜眼,驚魂未定,周遭景物仍在變化,自己分明是在另一匹馬兒的背上,被人摟按在前。
黑駿戰馬雄姿勃發,又穩又快地朝外馳去。
他帶了怒氣的聲音從她身後傳來:“看見箭了會躲,你還不算太蠢。”
章二十四 美(下)
不算太蠢?
她深吸一口氣,右肋處傳來鑽心的一陣痛,心裡隱隱有火竄出。
那匹嬌小的棗紅色宮馬先前像發瘋了似的狂奔亂竄,一路將她帶到箭陣當中,又將她狠狠甩下馬背,她沒當場斃命已算上天眷顧,就算是他出手將她從馬蹄下救出來,可他憑什麼動怒,又憑什麼這樣說她?
腰腹處一陣陣地疼,她直不起身子,只能伏在他鞍前,由他摟了一路往寶津樓奔去。
身後蹄跡遠遠沒入黃沙之中,那邊已是全然炸開了鍋,肇事宮馬已被人收服送走,諸軍將校及女官們皆是又驚又駭,一想到方才孟廷輝差點在此喪命,就是陣陣後怕。
秋風乍起,許是他策馬太快,令她覺得渾身都被風吹得冷透了,頭上的軟弁早已不知掉到哪裡去了,一頭長髮撲簌簌地甩下來,在馬身一側輕輕蕩啊蕩的。
顛簸中,她只覺全身上下的骨頭都在疼,可他卻不懂憐香惜玉,箍在她腰間的大掌如鐵鉗一般,像要揉碎她的每一寸肌骨。
她費力抬眸朝前望去,就見馬兒一路從寶津樓下的橫門穿過,而他竟不似要勒停的模樣,仍是猛甩馬鞭,策馬朝北面奔去。
樹愈多林愈密,蹄下寬徑碎石鋪就,一眼望不見頭,不知是要延伸到何處去。
她終是忍不住,開口問他道:“殿下這是要去哪裡?”
他的手掌移上去,按了按她胸下肋骨處,聽見她吃痛驚喘,才冷聲冷語道:“我自生來至今,還沒見過騎馬能把自己跌成這樣的女人。”
她閉眼,心底氣極。
他話中的濃濃諷意她便是傻子也聽得出,可她卻不知他到底緣何動怒,更惱自己竟會因他簡簡單單兩句話而心頭起火。
隔了好半晌,覺出馬速漸減,她才不鹹不淡地開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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