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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連咧嘴笑了,露出一抹森森白牙,好似準備擇人而嗜的獸,不溫不火道:“寫意,你真這麼信任我?不怕我趁機奪了你顧家的錦繡山河。”
顧寫意抬起眼,眸子裡閃爍著點點班駁陸離的詭異光芒,低沉的抿唇輕笑:“赫連兄覺得我手下人的功夫如何?”
想到剛才的情景,赫連笑不出來了。
“還有,我當年能花萬兩黃金贖回一個奴才,就能花的起百萬兩黃金買這世上任何一人的腦袋。”陰冷、狠毒、無情……這些情緒滿滿的盛在顧寫意微挑的鳳眼裡,幾乎使他變成了另外一個人。“如果真有那麼一天,我甘願用盡我的全部財產昭告天下,凡傷赫連家族任何一人獎萬兩黃金,殺一人得百萬兩黃金,兇手若為啟國人酬勞翻番,若為啟國臣子或皇室部署親信三倍犒賞。我要赫連一族,雞、犬、不、寧!”
赫連漠月胸膛起伏,危險的眯起雙眼。氣氛驀然緊張起來。
“說笑的,想大雍擁有百萬雄師,土地幅員遼闊,人口眾多,其是說滅就能滅的了的?一個楚亞已讓人頭疼至極,再加一個大雍,恐怕會拖垮啟國本身。”顧寫意捻著佛珠,凌厲的氣勢漸漸緩和:“勞請赫連兄幫這麼大的忙,怎能不準備豐厚回禮。啟國所到之處,只要能保證普通民眾生命安全與必須的口糧不被搶,其餘財物任你拿取,我可以保證將抵抗降到最低。還有與楚亞相臨的三郡盛產牛羊,那數以萬計的家畜亦雙手送上。只要互通訊息準確迅速,啟國可及時撤軍,屆時以楚亞國為屏障,大雍新遭大敗,絕對無立討伐。”還有一句顧寫意未說,那就是國庫赤字嚴重,根本經不起這連番折騰。頓了一下,顧寫意直視赫連漠月的眼眸,道:“事成之後,不光另有禮物奉上,我還會撤回大雍潛伏在楚亞的所有勢力。那股流竄在楚亞境內,不斷煽動民眾造反的叛逆名單,暗中策劃復辟的大臣名單亦會交給赫連兄。”
直到此刻,赫連漠月是徹底服了。看這連番手段,顧寫意怎是一個恨字了得!
俗話說,臥榻之旁豈容他人酣睡。且不論獲取鉅額財富,完全收復屬國楚亞,單能最以小損失換得臨國大雍的國力衰退,已是再合適不過的買賣!
顧寫意帶好佛珠,起身走到旅店準備好的臥榻處躺了上去,閉眼淡淡道:“我天亮後還要趕去京泰大營,就不親自送你離開了,還請見諒。”語氣中有深深的疲倦,那種由骨骼由血液由靈魂深處散發出的落寞,讓躺在塌上休息的顧寫意多了份罕見的脆弱。
赫連漠月真想甩衣袖直接走人,可終究還是選擇坐到顧寫意塌邊,目光復雜的盯著他。是舍還是得?是愛還是憎?赫連漠月也有些迷茫了。
俯身,低頭,溫熱的唇在臉頰耳後耐心的熨貼,帶來柔軟舒適的感官刺激。
氣溫上升,曖昧氤氳,赫連漠月不禁情動,伸手去解身下人的衣衫。就在這時,顧寫意睜開雙眼,清澄明亮,冷若寒星,一眨不眨盯著他。
在這清冷的目光下,貴為一國之主的赫連漠月也大感吃不消,嘆道:“幸虧這天地間只有一個顧寫意!”
戰爭如期爆發,一切都如顧寫意策劃的那樣。
時勢造英雄,英雄造時勢。顧寫意也許根本不能算是英雄豪傑,但他卻改變甚至扭曲了天下格局與無數人的命運。
第四十五章
西北將領們的下場之淒涼自不必累言多說,韓似山若不是有功於大雍,恐怕早叫皇帝千刀萬颳了去。
然死罪可免活罪難逃,雍慧不光貶損韓似山幾乎所有的舊部,還將怒火延伸至韓家,奪了韓家嫡系人員的全部官職,更下旨永不錄用後世子孫。韓家,百年望族就此徹底被打入深淵,永無翻身的可能。
面對這樣的處理結果,面對迫在眉睫的緊張形勢,加之連執掌乾坤的君主都無法再冷靜處事,過激的愛國的情緒與恐慌後的怯懦引發了集體亢奮渲染。大雍朝內外似乎進入了某種歇斯底里般的癲狂狀態。
而被推至風口浪尖的顧寫意與韓似山卻始終保持著沉默,平靜的接受現實。
昨日繁華今凋零,韓家門庭清清冷冷,連行人都少見。據說往日仇家與街頭醉漢趁機刁難,更有甚者在門前倒黃湯撒潑。
這世上,不承認失敗後的英雄。
韓似山一身素袍,立於桌前,在宣紙上肆意揮灑。雖已五十出頭,但在沙場上練就出的魁梧硬朗,讓他極具男子漢氣概。
一人掀簾而入:“舅舅好雅興。”
韓似山乍聽見嚇了一跳,心驚詫異地望著眼前的顧寫意。可當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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