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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身,就被一旁的侍衛攔住。
顧寫意道:“放開他。”
聶子夜甩開侍衛,抓住顧寫意衣袖,揚臉凝視著他悲聲道:“紀元哥哥被人抓了!”
顧寫意似是嘆了口氣:“我知道。”
聶子夜愣了愣,點頭道:“對,你知道,至親王眼線廣佈整個大雍,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你怎麼可能不知道。可,可是,”聶子夜搖著他手臂,怒視道:“你什麼都知道為什麼還能這麼平靜?紀元哥哥書生意氣,在這世上只肯聽你的勸。他犯的可是死罪,韓家失勢,太子恨他入骨,八皇子九皇子只會作壁上觀,放眼天下能救他的只有你。難不成你已打算為他收屍了麼?!
顧寫意任由著他搖晃自己的胳膊,口氣不起絲毫漣漪道:“……長途跋涉,想必你也累了,先去休息吧。”
“顧寫意!”聶子夜猛然低吼,將旁邊的將領幕僚們都嚇了一跳。
“在你心裡,紀元算什麼?那些真心愛你甘願付出的人算什麼?”聶子夜略顯茫然的大眼睛蒙上一層水霧:“顧寫意,顧寫意,你究竟有沒有心啊!為你付出的再多,再怎麼去愛你,也不能叫你感動嗎?即使是為你而死,也得不到任何回報嗎?顧寫意,你情何以堪?!”
顧寫意麵上似有一瞬間的情緒波動,轉瞬即逝,表現如常道:“我自有分寸。來人,帶他下去。”說著就去拂聶子夜緊抓著他的手。
似乎是被顧寫意的動作激怒,聶子夜突發了狂性,雙手揪住顧寫意的衣領,厲聲道:“顧寫意,你冷血無情,忘恩負義,過河拆橋……”
這一連串的怒罵出口,嚇的周圍諸人膽戰心驚。第一個反應不是喝止聶子夜,而是戰戰兢兢去看顧寫意的反應。從不敢想像,天下間誰敢對著顧寫意這個梟雄霸主破口大罵!
顧寫意將聶子夜的頭按在胸口,一下一下彷彿安撫受傷動物那樣撫摸他的頭髮。聶子夜漸漸放鬆緊繃的身體,伸出雙臂環抱住顧寫意,號啕大哭。十年前,也許是更早以前就壓抑在心底的種種情緒噴薄而出。他也是個人,冷漠堅硬不過是用來保護自己的外殼。可這自己構建出的盔甲早已被切割的支離破碎,再難承重。
懷裡的這個人,是天下間最無情最冷血最會說謊的……卻也同樣是最讓人想依靠的人。永遠堅定,從不迷惑,在他眼裡不知何為迷茫無措,不知何為委曲求全。
顧寫意自始至終神色平靜,他筆直的站立著,呼吸平和,撫摸子夜頭髮的手因彎弓射箭而變得沉穩有力。顧寫意本身似乎就有強大的安定的作用,不用多費言語,他的氣勢,他骨子裡流露出的自信可以輕易折服身邊的人。手慢慢按在聶子夜後腦的風府穴上,號哭的人癱軟在他懷裡。
看著侍衛帶走昏迷的聶子夜。顧寫意慢慢走到營帳中央,負手掃視,眸光清冷如冰,澄澈如水。視線所過之處,無人敢對其鋒芒。
“傳令周成、侯安泰。”顧寫意金石玉響般的嗓音,染上了濃厚的金戈殺伐之氣:“十五日內拿不下谷城,爺擰掉他們的腦袋!”
第二日清晨,探子來報,再有兩日顧慧中與顧正凜就會到達邊洲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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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北,常年戰火,舉目荒涼。
放眼望去,沒有樹沒有水,一望無垠的戈壁土堆被風化的千瘡百孔。風捲起沙子打在臉上,跟被石子扔中似的生痛。中午還是晴空萬里,下午就颳起大風,沙塵鋪天蓋地,人在此地顯得是如此渺小軟弱。然,西北仍是美麗的,獨特,蒼涼,大氣,震撼人心。難以想象,在這黃沙漫天之地,天空竟是如此蔚藍,湖水竟是如此清澈。
起初,顧正凜瞪大了雙眼,新奇地左顧右看。連續看了幾日,某天吐出一嘴沙石後,極其鬱悶的對顧慧中道:“我現在總算明白為什麼上次對五哥說,羨慕他能脫離京城來西北時,五哥用那種怪眼神瞪我了。”顧正凜開始耍無賴,扯著顧慧中衣袖裝可憐:“啊啊啊,老子想碧波湖美景佳餚,想狀元樓的熱鬧,想飄香街上的姐兒……想……我連我那住了七八年的破宅子都想啊~不行,回京後你那紫煙壺得給我。”
顧慧中哭笑不得,摔開他的手道:“好你個老六,說到底原來是惦記我府上的東西啊!”不過被顧正凜這麼一鬧,顧慧中心底強壓的陰鬱稍稍驅散。離邊洲愈近,顧慧中的心愈恐慌。似乎顧寫意那雙似笑非笑,總含著一絲陰鷙的鳳眼正打量著他。
顧正凜眺望遠方,感慨道:“當年五哥被父皇派遣來邊洲時,真不知他心中作何感想。想必是吃了不少苦吧!”
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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