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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后,遊誹接到密報,南安郡王水淞擊潰敵軍,返回關隘。皇帝就算一時想動,也動不得,只有東平郡王被削去王爵。
賈環很樂意去茜香,只理了一個小包袱就帶著趙姨娘與探春會合。探春登船前,在甲板上看到一騎絕塵而來。
“哥哥”她喃喃低事,卻只含淚而笑。岸上的南安郡王鬍渣叢生,卻只舉手對她輕揮。
有些話,不用說出來,大家都明白的。
探春轉頭,遊誹站在她的身後,彷彿一堵牆,替她擋去了風雨如晦。
番外——三春爭及初春景 Chapter 1
我叫元春,十四歲選秀,分到太子身旁。如果太子已經正位,而我也一步步地熬到了妃位,剛冊了賢德妃,又賞下鳳藻宮。若論聖眷,不是獨一份兒,也算是拔尖的了。
這不,這次還恩賞的鳳藻宮,又特許省親。
我坐在轎子裡,看到園內園外俱如此豪華,饒是見慣了皇家的陣仗,也不由得暗暗嘆息。我賈家自榮寧二公因軍功封爵以來,子孫們便忘記了當日的艱辛。如今國事維艱,北方戰事頻仍,皇上夙夜擔憂。
原以為省親會令我歡喜欲狂,誰料見這鋪張的架式,又不由暗暗擔憂家裡的財政來。聽聞上回母親進宮閒話,如今府裡是一日不如一日的了,除了老太太梯己還未曾動外,官中的銀子竟是入不敷出。
想來也是,寧公的長孫賈珍襲了爵味,卻一味的高樂不了。我雖久在深宮,然道聽途說起來,似乎這位“將軍”的風評並不怎麼樣。
忽地轎子停了,我扶了抱琴的手下了輿,遊目遠眺,只見清流一喧,勢如游龍,兩邊石欄上,都是水晶玻璃各色的風燈,點得如銀花雪浪一般,眩人眼目。柳樹杏樹早已凋零,只剩下光禿禿的枝幹,然而卻用通草綢綾紙絹剪了做成葉子的形狀,粗一看還以為又到了江南的春天。再看船上,也是繫著精緻的盆景燈,珠簾繡幙,桂楫蘭橈,既有江南水鄉的風致,卻顯得富麗堂皇,卻不知花費了多少心血呢
我暗暗嘆息一聲:又何苦來哉?多花些心事在政事上,替子孫們搏個出身,豈不有意義得多?
至祖母正室,我方待拜下,卻見祖母、母親等俱一溜兒地跪在我的身前。一霎那間,我猛然醒起了自己的身份,已經不再是祖母的鐘愛的外孫女,也不再是母親器重的女兒了。如今,我是皇上的身邊人,“國禮”大於“家禮”啊
一念至此,忍不住滿眼垂淚,雖然極力忍住,終於還是落了下來。我趨步上前,一手扶起了祖母,一手扶起了母親,心裡有許多話,原是在宮裡想了千萬遍要說的,此時卻是隻翕動著嘴唇,一句也說不出來,只能哽咽對泣。
透過淚眼,看到邢夫人、李紈、熙鳳和自家的三姐妹俱在旁圍繞,各各臉有戚色,才忍淚強笑道:“當日既送我到那不得見人的去處,好容易今日回家娘們兒一會,不說說笑笑,反倒哭起來,一會子我去了,又不知多早晚才來”原是想安慰大家的,卻想到今晚一別,又不知幾時才得與家人相見,忍不住又悲從中來。
忽聽人回道:“賈員外郎在外候旨。”
粗一聽,覺得微怔,後才恍然,原來是說我父親呢。連忙命人垂下簾來,見父親隱隱綽綽在簾外對我行跪拜之禮,不覺又是一陣心酸。只得用手遮了袖子,道:“田舍之家,雖齏鹽布帛,終能聚天倫之樂,今雖富貴已極,骨肉各方,然終於意趣”
父親含淚回答:“臣,草莽寒門,鳩群鴉屬之中,豈意得徵鳳鸞之瑞。今貴人上賜天恩,下昭祖德,此皆山川日月之精奇、祖宗之遠德鍾於一人,幸及政夫婦。且今上啟天地之大德,垂古今未有之曠恩,雖肝腦塗地,臣子豈能報於萬一唯朝乾夕陽,忠於厥職外,願我君萬壽千秋,乃天下蒼生之同幸也。貴妃切勿以政夫婦殘年為念,懣憤金懷,更祈自加珍愛。唯業業兢兢,勤慎恭肅以侍上,遮不負上體貼著愛如此之隆恩也。”
我聽了微微的駭然,難道父女之間說話也要防著人麼?還是父親在藉機勸我警醒,要我好好侍候皇上,自己的喜怒哀樂全不用管?原有一肚子話要對父親說,此時卻是半句也說不出口來,只得勉強道:“只以國事為重,暇時保養,切勿記念。”
迎面看見一塊牌子,上書:“天仙寶境”,不由暗自皺眉,父親難道不知這會犯了皇上的忌諱嗎?自來皇宮大院才得比仙境,我一個賢德妃而已,省親的別院也能稱得上仙境麼?若為有心人得知,卻不知會有怎樣的說頭了。急忙命心腹大臨去改了,一時也想不出什麼別緻的名稱,便直書“省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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