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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由水郡王安排晚宴,朕要宴請茜香王及王后。”皇帝慢吞吞地說著,語速比平常的還要慢一倍。
水溶一驚,抬頭看他,卻見微笑的臉龐上,一絲陰霾倏忽而過。
“是。”他只得回答,下決心要提醒探春。就是再想回到從前,和她挽著手遊花園的時候,他也沒有想到要去破壞她現如今的幸福。
遊誹很爽快地回答:“多謝皇上。”
探春只覺得如坐針氈,再次確認以官方身份來朝,似乎有欠考慮。還是前幾天好,雖然躲躲閃閃的,至少不用應付官場上的人。
“王后還記得你大姐嗎?”皇帝忍耐再三,終於還是敲開了這個話題。
“自然記得。”探春臉露哀色,“我與姐姐自幼分離,出嫁前方才得以相聚。聽說大姐染病去了,甚感人生無常。”
皇帝殷殷道:“鳳藻宮仍封著,王后若是姐妹情深,不如去憑弔一番。”
“不用了。”探春搖頭,“觸景生情,不免更加傷心。大姐若泉下有知,想是也不樂意我去的。”
打死她都不進宮,不管皇帝存著哪一份心思,她絕對不想讓遊誹誤會。深宮後院,遊誹是不能進的,她一個進去……誰知道會遇上什麼事再說,如今元春不在,也沒有人會真正維護自己。雖然說,就是元春在的時候,她也維護不了什麼。
遊誹嘆道:“王后聽得元妃娘娘殯天,已經哭了一宿。昨兒才召了隨行的太醫,不能再憂思太過了。”
皇帝恨恨地瞪了他一眼,很快轉換了目光:“茜香王說得也是。”
探春託病,把晚宴推了,躲在驛館裡睡大覺。遊誹正中下懷,摟著她親了一口:“別擔心,我會應付的。”
話是這樣說,還是把留了兩個拔尖的隨從。
“怕什麼?這是驛館,又不是外面,誰不長眼睛,膽敢到這裡來生事兒?”探春不以為然,“倒是你……也不用我擔心,論起嘴皮子,就是七個人也不是你的對手。”
遊誹哂笑:“你這是讚我還是罵我呢”
探春嘻嘻而笑,只推著他往外走:“別到得遲了,讓人說番邦不懂禮儀。”
“你別出去。”遊誹一把握住了她的小蠻腰,“若實在悶了,就去找幾本演義來看看,或者和鴛鴦、侍書下下棋。要不然,我叫人去接了南安太妃過來陪你說話。”
“不如你送我去南安郡王罷,一會兒宴罷再來接我。就是你不來接,住在南安郡王府也使得。”探春想了想,還是覺得和南安太妃在一起更安全。
誰知太后卻下了旨意,讓探春進宮陪她說話。探春苦笑:“看來,逃開了晚宴,還是逃不開去宮裡。”
遊誹把凝霜叫過去叮嚀了一刻鐘,禮部侍郎在外面急得幾乎跳腳,才和探春一同進宮。路上還不忘叮囑探春:“不要讓凝霜離了你身邊,真有什麼事,她很能幫得上忙。”
“知道了,我自會應付。再說,我現在可是茜香王妃,誰敢怠慢我?你去應付那些大臣倒是真的,喝酒的時候放機靈著些,別給灌得醉了,回來有你好看”她故意裝出一副兇巴巴的模樣,遊誹緊繃的臉皮,終於放鬆下來。
慈寧宮還是老樣子,南安太妃已在宮門蹺首以盼。探春心裡一暖,急步上前拜倒在地:“母親”
“快起來”南安太妃急伸手相扶,“太后已等得及了,一路上可辛苦?”
“還好,只是總在河海上,實在氣悶。”探春笑道,“原本要在驛館躲個懶,誰料得太后相召,只得來了。”
南安太妃藉著替她整理鬢髮的當兒,悄悄地說道:“是皇上請託太后下旨的,我正在宮裡陪太后說話,便說定了要趁機來看你,太后也沒得推脫,我看著倒是求之不得的。”
探春不露聲色地點頭,帶著凝霜進宮殿。行過大禮,才坐於一側陪太后說話。才喝了兩盅茶,果然太監在外喊:“皇上駕到。”
南安太妃輕輕地捏了一下探春的手,下頜微點。探春鬆了口氣,面部表情放得很淑女,剛回頭,就發現太后的目光正落在自己的身上,也不知道看了多久。
皇帝大步流星地走進來,臉上還留著酒後的紅暈。他是皇帝,歡迎遊誹這樣的宴會,露個面就可以了。他臉上微有喜色,探春和南安太妃雙雙向他行禮,這才有點呆愣。
“平身。”他頓住了腳上,向太后請了安,才讓探春和南安太妃坐下。
探春行規步矩,一句話也不肯多說。皇帝坐了半晌,幾次暗示,探春卻始終穩坐釣魚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