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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的也找地方打盹。”林黛玉看到她便取笑,“頭髮的抿子鬆脫了,我替你抿一抿。”
“嗯。”探春答應一聲,依言朝著她坐近了。侍書果然應付得宜,沒有人起疑心。
強打精神又敷衍了半日,探春僵硬地坐著,只覺得傷口處突突地疼。臨別時水溶的那番話,更是讓她的心裡像貓兒抓似的,癢得難受。在心裡一遍又一遍地猜測著水溶與秦可卿的關係,忽喜忽憂,連林黛玉又說了什麼,都沒有聽進去。
薛寶釵本是個長袖善舞的人物,在賈母面前奉承得很是得體,賈母又念著是她生日,叫了她在身邊陪著說話,壓根兒沒想到召探春過去,總算是捱到了席散。
“三妹妹,昨兒又連夜寫書了?”賈寶玉卻悄悄地過來找她。
“啊?”探春不知道他的意思,一時也沒回過神。
“要不然,怎麼大白天的就犯困呢?昨兒寫了多少,我跟你去拿吧。”賈寶玉一臉的渴望。
“昨夜沒寫什麼,只把以前的章節整理了一下,不小心就弄了半宿。”探春急忙婉言拒絕。這會兒,她哪有心思再跟他探討楊過和小龍女啊!
賈寶玉雖然失望,倒沒有再強求。
回了房,翠墨心疼地替探春重新包紮:“姑娘,破了好大一塊皮呢,幸好王爺給的藥盡是好的,否則留下一塊疤來,豈不可惜?”
探春阻止了她:“就這樣吧,王爺包紮得很好。別說有這好藥,就是沒有,這點皮外傷也留不下什麼。翠墨,你倒是實告訴我,北靜王怎麼會認識你?莫非他和你家奶奶之間……”
有些話,一半是由於不好啟齒,一半卻是心裡有著隱隱的擔憂,連說出來都不願意。所以,探春的話在半途便戛然而止,只是眼珠子一錯不錯地瞪著翠墨。
“呃……這個……”翠墨微張了嘴,想了想,仍是低下頭不語。探春雖願意信任水溶的態度,可這時也免不了想東想西。
“到底是怎麼回事?王爺都說讓我問你,顯見得也不是什麼天大的秘密,必須要瞞著我了。”她心浮氣躁地追問了一句,很不厚道地拿水溶壓人。
“我家郡主與王爺……是堂姐弟。”翠墨想起舊主,忍不住淚眼朦朧,“王爺幼時,常在郡主府上留宿,他二人感情素來很好。”
堂姐弟,很好,並不是她擔憂的那些關係。探春的心從半空落到原位,喃喃自語:“那就好……”
忽然,她倒抽一口涼氣,眼睛重又瞪得銅鈴一般。秦可卿和水溶是堂姐弟,這表示了什麼?
水溶是當今皇帝的堂侄子,那秦氏豈不是皇上的侄女嗎?可秦氏行事低調,家裡人都不敢透露她的身份。她貼身的兩個丫頭,一個觸棺而亡,一個差點落髮。秦氏下葬的時候,用的那副棺木,原是義忠親王老千歲的。這麼幾件不合常理的證據用線一串,秦氏的身份,豈非呼之欲出?
那義忠親王在封王之前,可是先帝親立的太子!後來據說犯了謀逆大罪,才被貶封王。
廢太子的女兒!這個身份,讓探春覺得遍體生寒。既犯了事,賈府怎麼會膽大至此,竟把這個燙手的山芋偷梁換鳳地風光大娶?難怪見她一言一行,莫不另有風範,原來她原本就是金枝玉葉。
“姑娘……”翠墨看著探春變得慘白的容顏,聲音微顫。
如此一來,王熙鳳堅持要把翠墨送到尼庵裡,也就有了合理的解釋。秦可卿的死,恐怕不是得了病,而是另有政治上的原因吧?
“這件事到此為止,往後你若是見了……別露出馬腳來。”探春凝了凝神道,“反正我只是個庶出的女兒,也沒有機會見皇親,倒也不妨。你那時還年幼,平常人也認不出來。”
翠墨含淚跪下磕頭:“奴婢謝姑娘成全。”她怎會不知,探春在明知真相的情況下還留下她,是擔了多大的干係!這罪名說大不大,說小不小,若是借個由頭,滿門抄斬都有可能。
其實,她倒是高看了探春的“俠肝義膽”,探春雖然在這時代生活了六七年,可她在自己的那個時代生活了二十幾年,一時之間根本沒有誅連這個概念。及至想起,話已出口,她也只是自我安慰了一下。東府那裡可是把那位貨真價實的郡主藏了很多年,她這裡不過是藏個郡主的丫頭,相比較而言,危險性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此事北靜郡王既然知曉,他不妨事麼?”探春解完了惑,又擔心起某人來。
“姑娘放心,郡王與我家小姐從小相得,又與貴府世代交好,萬不會走漏了風聲!就是其他幾位郡王,也是知情的,只瞞著皇上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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