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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來,也不算甚多,可是對於月例二兩銀子的探春來說,卻幾乎是一筆天外橫財了。
她細心地確認了一遍,銀子還在自己的兜裡,才豪氣地一甩頭:“翠墨,走,咱們找間館子好好撮上一頓兒。”
“別……這會兒還撐著呢,不餓。”翠墨倒很會替她當家,知道自個兒主子向來一窮二白,家裡的那部新書,怕還要等著這筆銀子付印刷費呢!
探春摸了摸肚子,確實還不餓,暗笑自己才得了一百兩銀子,就跟暴發戶似的,想著要顯擺。儘管顯擺的對像,只是自己的丫鬟。
誰讓自己穿越以來,手裡的銀子向來月初進來,月末就沒了。若不是仗著元春的那點賞賜,頭一部書就開不了張。
“那咱們去看耍把戲的,天橋那邊可熱鬧了。”探春見天色尚早,也不想回去,於是誘惑歸心似箭的翠墨。
翠墨雖是謹慎,到底年紀小,看著街頭的雜耍,喜得手舞足蹈,早把勸誡的話,忘到了九霄雲外:“這個好看,那小姑娘比我還小呢,怎麼竟能在鋼繩上來回地走也不往下掉?”
“打小兒就練著的呢!”探春看得意興闌珊,前世的雜技節目,難度比這個大多了。不過瞧著人家小姑娘瘦瘦弱弱的身子,還是扔下了幾個銅子兒,看看了天色,縱然對這次的“望風”有點意猶未盡,仍是認命地帶著翠墨往回走去。
“小心!”探春聽得路人的警告,雖不明就理,仍向一旁閃去,誰知竟仍是晚了一步,一輛馬車收不住勢,直往她身上撞來。她瞪大了眼睛,看著朝自己奔來的駿馬,居然還有閒心想,這馬通體白色,一定是良種……
眼看著馬朝著她撞過來,而她腦袋裡暫時一片空白。別說沒這份身手,就算自己真能飛簷走壁的輕功,也一時反應不及。說時遲,那時快,馬車裡飛也似地滾下一個人來,一把抱住她,就往旁閃去。
探春驚魂甫定,怔怔地看著眼前的駿馬,被車伕死命地勒著韁繩,終於在她的面前停了下來。
好半天,喉嚨裡才“咯”的一聲,醒過神來。轉首看去,她的“救命恩人”一身華服,面如冠玉,眼如黑珠,不是北靜郡王水溶還有誰!他也怔怔地看著探春。一雙漂亮的眼睛,顯得越發的大,竟像是一幅水墨山水,映到了他的眸中。
“姑娘!”翠墨魂不附身地撲過來,手和嘴唇還抖得厲害,帶著哭音問,“姑娘,受傷沒有?”
探春只覺得小心肝不爭氣地跳啊跳啊,很有跳出胸腔的嫌疑。聽得翠墨的問話,怔怔地搖頭。這時候才知道後怕,背上額上,密密麻麻地爬上了細汗。
只差了一線,自己可得再死一次,可不是回回都好命地能遇上穿越的。
正文 第三十一章 同車共途
水溶歉疚道:“不知怎的,馬伕竟讓馬受了驚,以致驚擾了三姑娘,小王實在抱歉。姑娘可有受傷?”
原來竟是他家的馬!雖然自己確實受了驚,但看在上回他伸出援手替自己搞定冷子印的份上,就算了吧。
探春剛要搖頭,水溶的目光光從她的臉上往下移去,微微驚叫一聲:“哎呀,姑娘的左腿受傷了。”
她低了頭,這才發現水綠色的外褲上,已經滲了點血跡,想來是剛才以膝抵地的時候擦到的。她驚魂甫定,倒並不覺得痛,扶著水溶的手臂站了起來,會意到自己正站在大街上,暗叫要糟,萬一讓賈政知道今日的行徑,不知會有怎樣的雷霆之怒!別說出門,恐怕立時作主替她聘了人家打發出門都是有的。想至此節,更是大急,算算時辰,戲也該散了,急忙搖頭:“大約是擦破了一些皮,不是什麼大傷,不妨事的。多謝王爺搭救,探春這就告辭了。”
水溶卻想也不想,立刻握住了她的手:“姑娘是急著要回府嗎?不如坐我的馬車,讓小王送上一程,聊表歉意。”
以北靜郡王的身份,那兩匹駿馬自然是用得起的。不過,他的馬車很樸素,灰青的簾子,也不用流蘇,無雕無飾,正象水溶本人一樣,並不顯張揚。比起那日秦可卿喪禮上的銀線軟轎,樸素得多了。
探春皺眉,看了看自己的腿,這時候才覺得尖銳的疼痛。想了想,決定還是不客氣地乘座免費班車。
“那敢情好,只是麻煩王爺了。”
水溶卻似十分歡喜的模樣:“不麻煩,不麻煩。”一邊說,一邊殷勤地把她扶上了馬車。因怕她的腿傷得用不了力,掣著她的腰,幾乎是把她舉上去的。幸好不是公主抱,不然自己的臉得燒起來了……探春流汗。都什麼時候了,還有閒心想這些個有的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