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部分(第2/4 頁)
的活計,便是料理這一大片梅樹林以及再北邊一點兒的桂園的藥圃。
他的手藝傳承自他的父親,他父親的手藝則傳承自宮裡的一位老人。而今,阿查這孩子也是時候來繼承他的手藝和工作了。
“阿查,知道俺為啥大晚上帶你來這兒嗎?”他舉著燈籠,駕輕就熟地在梅樹林中穿行。
“為啥?”阿査呆愣愣地問道,帶了點兒安陽的口音。
老花匠嘆了口氣,無奈地停下腳步,恨鐵不成鋼地瞪了阿查一眼,然而他的目光卻在觸及阿查左臉上那塊可怖燒痕時,不自然地移了開來:
“為啥?跟你說了多少回了!這府裡的路白天晚上都不一樣!你花了一個月認熟了白天該走的路,現在該認認晚上的路了!”
“哦……”阿查懦懦地點點頭,微馱的脊背有些瑟縮,坑坑窪窪的左臉更顯得醜陋,讓人不忍相睹。
“欸……”老花匠無奈地搖了搖頭,回過頭去繼續帶路,“記好了,往桂園的路是這麼走的!桂園的藥圃裡有好幾味藥材都得在晚上去料理,春分秋分之類的特殊日子也有不同的手法……”
一陣夜風吹過,搖動了梅樹投在地上的影子。
老花匠不經意間看了一眼那些婆娑搖曳的樹影,不知怎的竟覺著有些不對勁……
他帶著阿查,又走了一盞茶的時間,這才走出了梅樹林。梅樹林外,正是一片極大的荷塘。只可惜現在還是暮春,那空落落的荷塘在今夜黯淡的月色下顯得格外寂寥。
一擺一擺的燈光經過了九曲的折橋,漸漸照亮了荷塘北邊的一堵白牆。
白牆正對著折橋的地方,開了一個拱門,透過拱門,可以看到裡面的一叢修竹、三五盆開得正好的玉玲瓏。
拱門上方掛著一個玉璜形狀的匾額,上面的綠漆刻字,寫的正是“桂園”。
“好了,到這兒你可得小心地跟著了!”老花匠狠狠拍了拍阿查的腦袋,“嘿,整個府裡,除去老爺的書房和臥室,就數這個院子機關多嘍!”
“哦……”阿查摸了摸腦袋,木木地應道。
老花匠嘆了口氣,開始慢慢跟阿查講起這園子的機關來——所幸,阿查雖然不夠機敏聰慧,但記東西的話,一旦記住就不容易忘。當初,也是因為這一點,總管才挑中他來接替老劉的工作照管府中的花木。
“聽懂了嗎?你只要料理好前園的藥圃和花草就好了!至於後園的藥房,那是府上的禁地,懂麼?”
“……禁地?”
“……就是說不能去!懂嗎?!”
“哦……”阿查似懂非懂地點點頭,老實地應道。
老花匠捋了捋鬍子,搖著頭帶阿查去了趟藥圃邊上的小舍——小舍是用巨竹搭的,用來放置藥鋤和肥料一類的工具。作為這裡的花匠,除了栽培花木,還必須精通藥草的種植——畢竟,桂園的藥圃裡有不少市面上很難買到的稀罕藥材。
老花匠又與阿查分說了幾種工具的用途,拋給了他一些不同種類的草木灰和花肥,讓阿查自己在小舍中熟悉熟悉,而他自己則去了前園藥圃裡給一些非得在夜間澆灌的藥草澆水。
大約又過了半盞茶的樣子,夜空中還未散開的雲層又變得厚重了。
第一滴雨落在竹舍房簷上的時候,阿查正拿著木棍挑著油燈的芯蕊、就著暗黃的燈光分辨著堆在桌子上的草木灰,“這是桑薪灰……這是青蒿灰……柃灰……還有冬灰……冬灰跟桑薪灰的區別是……啥呢……”
他抓了抓腦袋——正苦惱間,竹舍的門板忽然被人叩響了。
他以為是師傅因為下雨而回來了,連忙站起來開門。
然而,當他拉開門的時候,眼前出現的,並不是他師傅的那一身灰褐灰褐的短襖,而是一件穿在女子身上都顯得太過鮮豔招眼的紅縐紗衣。
“……你誰啊?”阿查木愣愣地盯著那人,想要看清楚那人隱藏在被雨水打溼的青絲額髮之下的面容,“雨下得大了,你來躲雨的麼?”
“溼都溼了,”那人搖了搖頭,隨意地振了振溼漉的紅色衣袂,撥開額髮,露出一張妍豔卻泠然的臉,淡淡地看著他,緩聲道,“我是來換件衣服的。”
話音未落,阿查便感覺胸口一痛,頓時失去了知覺……
作者有話要說::
喬易回京,十年前那事兒的真相,終於在一封密函的揭露中,有了重大突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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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醉某明日有事兒外出,後日大後日家庭聚會更是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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