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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意。我不過是對著仙石喚了他的名字,又為何會徒生禍事?且還要危及我的性命?
我當然更不知曉,原來,他的名諱,原本就是這世上至尊之字。這天地間,除了他,再無一人一物,一仙一怪,可以再取岐華二字為名為字。
因為,生死薄上,並沒有他的名諱,他也和這天地日月一樣,亙古永存。
天上、人間、地下,三界之內,除了他與玉帝兩位帝尊,其他諸人,即便再長久的命數,哪怕萬萬年,也終有盡時。
而岐華二字,除非他親允,更沒有一個人、精靈、鬼怪、乃至任何仙家,可以冒冒然叫出。方才的那一番沒來由的地動山搖,並非完全沒有來由,而是因了我的僭越,讓天地山川都跟著一齊震怒。
但,彼年彼時的青痕,豈會信之?
二十一章 忘了他的模樣
2010年10月24日00:19
上山的路,我已然熟識,可即便如此,下山,反倒走得比上山之時還顯長了數日。
我一口氣游出百里不止,恨不能插上雙翅,可以即刻再見到張瑞文。他雖是個凡人,但那一日在溪谷內,青痕親眼看見他習字,寫了許許多多青痕不認識的大字。
他既是綺霞的相好,也必會幫我,我雖不喜習字,但,為了能再見到岐華,我定要他將天下間所有的姓氏都寫下給我,再教會我如何念。
只要我懂得如何分別,就可以拿著那些姓氏,逐字逐字地在三生三世石前照著念罷了,我不信,岐華的姓氏還能不在其間。
我一路遊著,一路雀躍著,幾乎忘了自個滿身的傷痕。時常,飽一頓飢一頓,甚至,連停下來看一眼天上的飛鳥都沒有興致。
雖然還是來時路,可是,因為我走得實在太心急,在一處水道的分岔處,仍然擇錯了路。
待找回到原先的路徑,已是秋之將盡。
枝頭的黃葉,紛紛飄落,落在我途經的溪谷、河谷、大江之上。更有南遷的飛鳥,成群結隊,在我頭頂低掠過。
可,愈走愈近,青痕的心內,卻越發得不開心。原先的歡喜與期盼,竟一天比一天失落。
在一個起霧的冬日早晨,青痕終於又看見那處熟悉的溪澗,原先的柳枝早已經落盡了葉片,光禿禿得垂落在水面。
枝條中,綺霞正獨自坐在水邊,低頭縫製著什麼。
我隔了有十步不止,遠遠望著她。
許多時日不見,她的容貌愈發好看了,細細的針線在她纖細的指尖穿梭著,看起來,已經和尋常的凡間女子無異。
忽然,她似聽見了什麼響動,輕輕抬起頭來。乍見我,一雙眼眸中,登時露出驚喜之色,自那片枯黃的草地上站起身,喚我道:“青痕,你回來了?”
我慢慢遊近她,仰起小臉,攀住溪岸。
她似乎一早料到我會不開心,柔聲笑道:“是不是他讓你傷心了?”
我搖搖頭。
綺霞瞭然地微笑,伸手撫一下我的髮絲,再向我揚揚她手內的羅裙,故意高聲道:“青痕,想不想試試,看長短可剛好?”
我喜出望外,旋即露出笑靨,一下躍出水面,來不及讓魚尾變成雙足,就要將那件簇新的羅衣往自個身上套。
竟然是我最歡的淡粉色。
綺霞一把打落我的手指,低笑道:“哪有這麼猴急,先脫了自個身上這件再說。”
我忙揮動衣袖,心內默唸咒語,不過眨眼間,已經將身上那件原先破爛不堪的衣裳除去。再接過她手內的,急不可待地套上了身。
綺霞的手藝,果真比青痕自個所織的,要好出許多倍呢。
我低頭看著自個在水中的倒影,一面望著,一面忍不住格格笑。才笑了片刻,忽然垂下了脖頸,不再吭聲。
“怎麼了,青痕?”
她的臉色很溫柔,不知為什麼,我總覺得她和岐華有好些地方很相像,卻又完全不類。我別過小臉,我其實很想告訴她,可是,嘴巴反倒咬得更緊了,就是不肯開口。
我怕她會笑話青痕。
為什麼我已經越來越記不起他的長相,我越想記起,就越是想不起。我一路回來,還沒等游到此處,就幾乎忘了他的模樣。
莫非,我已經不喜歡了他麼?
他也從來不曾找過我,是不是他也一樣忘了青痕?
可是,如果我已經忘了他,可為什麼我一想起這件事,心口處還會疼?
我故意不看她的眼睛,只,拎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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