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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看完了織錦,再即刻抬眼來看我,那雙狹長的雙目中,此刻,已只剩下毫不掩飾的鄙夷之意。
我心內難過,再被他如此瞧著,小小的身子硬是在那件簇新的羅裳內打了一個激靈。
可,青痕不要被他瞧出我心內難過,更不要他當著師傅和織女的面來嘲笑我。我忍住自個足下的痛楚,在前一路小跑著,假裝往前急急趕路。
一面走,一面握緊小手,抬起腦袋看向天上的雲朵,只當是對著青痕頭頂之上的雲朵笑呢。
第十八章 迢迢難渡的銀河
2010年11月24日12:44
銀河上的疾風,將我的髮絲拂得四處亂飛,那一顆一顆的星子,更在浩瀚的波浪中,朝我們一眨一眨閃著耀目的光芒,就好像那一日他望著青痕的眸光。
我矮下身子,想要伸手去捉其中最亮的一顆。
腦後,卻傳來師傅的慈聲:“青痕,莫要再玩耍,小心失足。”
我收了手,小心翼翼地直起身子,瞪大眼眸,仔細瞧著它們在我面前一一遠去,小臉上不覺綻開一抹歡喜的笑顏。
那些星子,有閃著藍色幽光的,也有閃著粉色光芒的,還有一些,更雪白的好像春日枝頭的梨蕊。
岐華,你也喜歡我對不對?
眼前,分明現出他的身影呢,低頭朝我笑道:“小鯉魚,我確實喜歡你。”
岐華,我也喜歡你。
耳畔,師傅竟好像是又嘆了一口氣道:“青痕還在心裡難過麼?”
我扭過小臉,脆聲應道:“青痕,不難過呢。岐華說他也喜歡我!”
未等我話音落下,足下的雲朵就猛地一個趔趄,斜斜向深不可測的銀河深處栽去。原本水勢平緩的河水,應聲掀起數丈高的波瀾,好似一堵頂天的水幕,筆直朝我劈來。
眼見著我就要失足跌落,腰間,旋即已被師傅的衣袖用力捲住,幾乎就在同時,他的大掌已是死死捂住我的口鼻,似是怕我再口出不遜。
一面用另一隻衣袖試著他腦門上仍有餘悸的冷汗,一面膽顫心驚地環顧著四周仍在不斷翻滾的惡浪,低頭向我厲聲斥道:“給為師閉嘴,休得再渾說一個字!”
赤霞在旁早已嚇得連聲驚叫,緊緊攀住師傅的衣袖不說,更抱著自個的腦袋,活像個喪家的犬。
一張臉孔似被我氣脹得通紅,顫聲接道:“師傅,您看這鯉魚精實在太過囂張,她已經目無法則、目無天則,自戀到了毫不知恥的地步!再這樣下去,她自個送了小命不要緊,還要連帶著我們跟她一起遭殃!”
“鯉魚精,你還知不知道羞恥?帝尊會喜歡你這個鯉魚精?我呸!呸呸呸??”
“別說帝尊就要和白水神女大婚,天上地上誰人不知?就憑你這副尊榮?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個,你不過是條鯉魚精,你算個什麼東西?!”
“赤霞!”
“師傅,您還護著她!她剛剛口出妄言,差一點害了我們大家的性命不說,從此之後,她若再不知收斂,還不知道要給咱們九仙山惹出什麼是非來!”
我拼命在師傅手中掙扎著,小臉也跟著漲得通紅。怎奈身子叫師傅的手掌重重鉗制著,無論我怎麼掙,就是掙不脫。
青痕的嘴巴,更叫師傅捂著,根本還不了嘴。
“青痕,你再胡鬧,休怪為師重重罰你!”
我鬆了力道,仰起小臉,望向頭頂之上的師傅。剛剛明明是赤霞他欺負青痕,為何師傅仍要向著他,反倒說我的不是,說我在胡鬧?
青痕並不曾胡鬧,也不曾渾說過。
可是他們總不會信我,無論我說什麼,他們都不會信。
師傅見我不再強掙,這才鬆了我,手指著身後的迢迢銀河向我道:“青痕,你看這條銀河,這天地間,總有一些東西,就好比是這條星河,那些凡人或是妖眾,永難逾越。”
“你懂麼,傻青痕?”
我只當充耳不聞,只顧蹲下小小的身子,去撿拾河灘之上的石礫。不過隨意撿了一個握在手心內,不想剛好觸到彼處的戒痕,痛得手一縮。
青痕心內,其實已經漸漸懂了。
就好像那一句“妖為下,人居中,仙為上”,青痕如此厭惡它,卻不得不一次又一次謄寫它。一百遍,二百遍,五百遍??一遍又一遍,唯恐青痕記不下,辨不出。
青痕當然認得,也早就記下如何寫,可,我是青痕呢。
青痕,寧願飽一頓飢一頓,寧願被他們時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