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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中的我。
秋水一般的明眸內,掠過一絲淺淡的柔意,好言再道:“我跟了青痕許多時日,眼見著青痕的氣血一日不如一日,青痕自個想必也早已覺出。何況……何況你我曾經血脈相連過,有些形狀自是比旁人要瞧得分明些。”
“青痕曾經以己身供養了瑤英五百年,瑤英一直念著這件事,所以,在瑤英心內……一直都要自個記著青痕當日的好處。”
“所以,在瑤英能幫著青痕的時候,瑤英也一直盡力在做。”
“瑤英雖與西王母氏素交好,但有些事,瑤英事先並不知情,就拿織女在銀河岸邊讓青痕所見的那幾幅織錦,起先並不是瑤英本意。”
“何況瑤英自個還不是上神,他雖在諸人面前默許了與我的情分,可瑤英自個卻從未敢忘了這條天則。如果不是上神,就永遠成不了他的妻子,又何來西王母要織女日夜所趕的織錦之說?那不過是氏素姐姐待我的一片苦心,她也並不是成心要針對你,還望青痕能見諒。”
“世間女子,總有女兒的心腸,瑤英雖也有咎,卻往往並非出自本意。”
“至於後來,隨著他待青痕的心意愈來愈分明,我對你……才開始有了芥蒂,這一點,青痕想必也能夠懂得。”
“青痕既喜歡他,就應該懂得喜歡一個人的傷處。其實一個人寂寞並不可怕,可怕的是,當你心內想念一個人,那份寂寞就好比噬心之痛,遠甚過你當初獨來獨往之時。”
“瑤英如今也說句作死的話,三界中,誰不知道冥帝帝尊生性清冷,正因了這份清冷,千百萬年來,他才始終不肯輕易對誰假以顏色。”
“他與玉帝帝尊雖同為帝尊,心性卻截然不同,瑤英曾聽西王母說過,即便是她,也並非玉帝帝尊的髮妻,在她之前,應該還有另一位。可是,玉帝帝尊都已經續娶了西王母六十七萬年,他卻依舊是孑然一人。”
“之前,瑤英也不懂他為何要執意如此,也就是這些時日,瑤英才有些懂了他的心思。”
“他既身為冥帝帝尊,執掌生死,看盡世間生死予奪,心性又豈會不清冷?三界中,只有他與玉帝帝尊二人可以與天地同壽,亙古長存於天地間,其他人,即便是他與他喜歡的女子,也最多隻能陪伴他們百萬年。但,他與玉帝帝尊尚有不同,除需同樣忍受來日失卻之傷,一旦他心內放不下誰,他還得忍受自己親手勾掉她壽數之殤。”
“所以,瑤英才妄測,他才會寧願清冷度日至千百萬年,直至他在白水邊遇見瑤英。”
“青痕不要為了瑤英這句話難過。瑤英現在覺得,他那時決定娶瑤英,不過也是想要試著同玉帝帝尊一樣,放開懷抱,試著在有限的年月裡和某個女子相處一室。”
“以他的心性,必不是因為過於在意瑤英才要同我在一道,或許是我的秉性柔和,天性淺淡,既合了他的身份,也合了他的心思。否則,他先前又豈會願意清冷如許永年?”
“初始,他對瑤英確實是好,瑤英自個也以為那種好,即是喜歡。”
“直到後來,看見他為你發怒,再因你失笑的形容,瑤英心內才懂得,原來他當初給予我的種種照拂,或許不過是他自個心內的決意。一個男人可以為了要對你好,來處處照拂於你,即便他心內並不是真的在意你,他也可以同樣為你做很多事,許多許多事,即便許多時候是違揹他自己的心意。”
“而我眼見他一日比一日對我雖仿似往日,可是我自個心內有鬼,自覺他給我的此種好處還不及他給予你的那種冷淡,我心內不是不難過的。所以後來,我才會在洞庭府故意犯下那一樁惡行。那些仙家雖親眼瞧見了,一個個卻不肯明言,即便是今日,他也從不曾親口和我提及過那件事。”
“非但沒有質問我懲戒我,甚至又一次救了我,或許是因為我於他尚有用處,或許是出於他身為帝尊的仁慈,瑤英自個至今也未真正參透。”
“可,有一點,瑤英心內已漸漸明白,他的不聞不問,姑息任之,卻已不再是對我的照拂。是,他是帝尊,更是執掌天地萬物生死之計的帝尊,所以他可以眼見你自作孽而無動於衷,眼見你自毀道行卻聽之任之,這就是他的真正冷戾殘忍之處。千百萬年來,他從不會攔著一個人作死,也從不會在一個人作死之後放過誰,只除了青痕一人。”
“也只有青痕作死的時候,他才會出手攔阻,很多時候,為了平息眾怒,讓那些傢伙不再只針對你,他甚至故意冷淡你,甚至不惜親自懲戒於你。一件件,一樁樁,看起來都是在傷害你,其實在我看來,都是在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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