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毀一盡。除了原先的花枝變成了空枝外,所有的樹幹竟然全都好端端地立著,只有一些細小的枝條折斷在鮮綠的青泥上。
這一刻,他的懷抱如此煦暖,鼻尖處,俱是那股清淺恬淡的香氣,一隻大掌一下一下輕輕撫著我腦後的髮絲,語氣卻照舊平靜平淡之極。
“給我閉上眼睛。”
可是我為什麼要閉上眼睛。
天上,又見雲捲雲舒,我繃著一張小小的臉龐,埋首在他衣襟低處,只當瞧不見眼前的四季更迭。
經春至夏,再從冬往春,飛躍過山川人煙,飛越過亙古洪荒,直至那一片綿延無際的天上宮闕又在那些雲靄深處浮現。
“參見帝尊——”
“參見帝尊——”
耳畔,傳來山海般的高呼聲,數不清的黑衣冥將在他足下的雲階上翻身跪倒。金色的鳳凰神鳥以及那些五彩斑斕的鸞鳥,長腿的仙鶴們,一個一個,不住繞著他的左右盤桓不去。
春日遲遲,花香四溢,一簇又一簇雪白的花樹迎風輕曳。
落花似雪,落滿了青玉鋪就的廣場、甬道、石階。水泊如棋,更如一玦一玦上好的美玉,間或散佈在巍峨寥廓的宮殿內。
幾個遒勁之極的大字,赫然舒展在那一方墨染如天穹般的匾額上。正殿之前的廣場內,依舊跪了密密匝匝的一群冥將與仙娥。
“參見帝尊——”
“參見帝尊——”
他輕輕鬆了我,沉聲向面前一位素衣素顏的仙娥命道:“帶她先進去。”
“是。”
我這才揹著一雙小手,抬頭朝他輕聲問道:“你果真是帝尊麼?”
眼前的眾人早已齊齊跪倒,那些膽小如鼠的仙娥們更是一個個嚇得身如篩糠,倒好像出言不遜的是他們,而不是我呢。
他一笑,移目看向我,一雙眼眸內深不見底,炯炯與我相接,淡淡應道:“怎麼,青痕才知道?”
我登時一個激靈,歪過腦袋,才要回嘴,但只見一道刺眼的電光憑空自他身後的一位黑衣冥將手中揮出,不偏不倚正中我的身下。小小的身形旋即跌了個剛好,正巧跌倒在他的足下,倒好像果真是在朝他叩拜一般。
我惡狠狠地回過小臉,朝那人狠狠瞪過去,待要扭過小臉再同他理論,眼前的甬道上,眼見他已然拂袖大步而去。
那位年長些的仙娥上前一步,柔聲向我道:“你叫青痕麼?”
我隨便瞧她一眼,只當充耳不聞般,幾下就從地上爬起身。再垂著脖頸,也不管他們滿臉難掩的驚詫之意,輕捻指尖,只顧低頭在心內默唸著咒語。
或許因著心內實是虛得緊,一連變了數次,才勉強將那隻魚尾再變回一雙長短合宜的人足。自個低頭再端詳了片刻,方才鬆了小手,大喇喇地在前踱著碎步。
不過才走了幾步,陡然間又想起什麼,硬生生收住力道,硬是在她跟前止住步子,佯裝是去瞧周遭的景緻。
左瞧瞧,右瞧瞧,裝模作樣地瞧了半日,卻始終不發一言。
她已經趕上我,在經過我身側之際,分明有些訝異地睨了我一眼,不動聲色地接道:“那青痕隨我來吧。”
“此處,就是碧霄宮。”
“這裡是前殿。”
“青痕要有什麼所需,儘管照會採和即可。”
“青痕——”
……
我只當沒聽見她的呱噪,一路磨蹭著,隨在這些人的身後,磨磨唧唧地往殿內移著步。
淡淡的天光,隔了輕拂的帷幔,散進高不可及的雕樑畫棟間。
我滿臉不在乎地立在殿門處,昂首往自個面前隨意瞧去,一顆心,卻在衣衫內跳得好像小鼓一樣。一聲一聲,就連青痕自個都聽得再清楚不過呢。
採和仙娥聞聲回過頭來,似是瞄了我一眼,嘴角卻分明往上翹起,一副想笑又不敢笑的模樣。
過了許久,才低低應道:“青痕無需怕,這裡雖僻靜些,卻也和帝尊的太霄宮捱得最近。”
一面說,一面再朝那些仙娥使了個眼色,那些人果真都止了臉上的笑意呢。
我冷著一張小臉,強忍著自個身下的移步之痛,歪歪扭扭地在前挪著碎步。
但只見不遠處的月臺上,那一道玉石欄杆底下,果真霧氣氳氤,雲蒸霧騰,就連日頭都瞧得不甚分明瞭呢。
一隻長羽的金色大鳥正傲然歇在其中一座鏤刻著蛟龍形狀的石柱上,歪頭梳理著它一側的羽翼。一面埋頭忙活著,一面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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