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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後鼓得仿似遠處寶瓶底座前的駭浪。觸目所及,數不清的黑衣冥將蜂擁而至,跟隨在他左右,隨著他直逼向眼前山巔盡處。
餘下的那些個冥將卻並不靠近我,一個一個,只簇擁成仿似一道圓形的結界般,將我圍個水洩不通。
但只見,一束一束纖細的仙索應聲丟擲,將我牢牢縛住,彷彿生怕我走脫一般,一道一道收緊,再慢慢騰空,一步一步往山下移去。
可是青痕痛呢。
小小的身形,高懸在半空,抬頭望向面前硃紅的山脊。
雲端高處的那些個冥將們突然間一個個紛紛自雲階上急急落下,和原先那些把守在山野之上的冥將們一起,一齊湧向山勢最低處,仿似一堵銅牆鐵壁般將整座大言山重重包圍住。
高聳入雲的寶瓶口處,如血染過的山石之上,只剩下一道再鮮明不過的玄色身影,傲然矗立在天地蒼茫間,背手望向十步之遙處。
自始至終,他都不曾回頭瞧過青痕哪怕一眼呢。
身上的仙索愈纏愈緊,只要青痕稍有掙扎,那些冥將的手中就隨之再加一分力道。直至漸行漸遠,直至青痕再也瞧不見那一圈越來越小的瓶口。
才行至山腳處,莫顏神將也不知自何處冒出頭來,越過那些一臉寒霜的冥將們,朝我矮下頎長的身形。
我登時繃緊小臉,強忍著心內的難過,假意扭頭是去瞧自個身旁那些峭壁下的海水,只當沒瞧見他湊近我。
“莫顏雖未經請示私自帶的青痕來此處,一路上,卻並非刻意要避人耳目。青痕有沒有察覺?我先前帶青痕來大言山沿途,途徑過許多處山川洞府,青痕雖說閉著眼睛,目不能視,一路上竟不曾聽見莫顏招呼任何一位過路的仙家神怪,也沒有任何一位仙家神怪主動招呼過莫顏,青痕以為如何?”
可是我不要搭理你呢。
“因為今日本是天災之日,但凡有些道行的仙家神怪早就一早藏身於自家的容身之所內,不到日落之時,絕不會輕易現身出沒。”
“青痕方才不是瞧見了麼?眼前,這座形似瓶口的山口,便是日月所出之谷。”
“每逢六十萬年,此處便會同時升起九輪驕陽,一旦任憑這些日頭外出肆虐,別說是那些下屆、下下屆中的活物,恐怕就連整座三界的草木都要被它們烤焦。真到了那一刻,江河蒸騰,,四海枯涸,無異於一場浩劫。”
“天地間,只有兩位帝尊能有這個法力,可以憑藉神力鉗制住餘下的八個日頭,將它們盡數壓住,壓制在大言山的山谷內,只許其中一個湧出寶瓶口。”
“屆時,自日升至日落的七個時辰內,帝尊需一直堅持至月升之時。”
“如此天地浩劫,每六十萬年方輪到一回,每一個輪迴,則要由兩位帝尊中的一位輪番出面,行使天地賦予之權柄,也是天則規定之職責。”
“這一次,剛好輪到冥帝帝尊。”
“帝尊與玉帝帝尊一樣,雖天賦神力與法力,但即便如此,要堅持至月升之時,也需他耗費極大的精氣與心力。”
“稍有差池,哪怕差之毫釐,差之須臾,於他雖無損,對於天地間的萬物而言,必然是萬劫不復。”
“青痕懂了麼?”
“帝尊讓他們帶你走,原是為了青痕好。不過片刻,便到了日始之時,在那一刻,九頭日輪便會如通天的烤爐,烈焰熊熊,熱浪滾滾,百丈之內,非但是你,就連那些道行稍淺些的上神、大小仙眾,也極有可能叫那些禍害瞬間炙烤成齏粉。”
“身為帝尊,身為天地之間至尊之人,有的不僅僅是天地賦予的權柄與職責,許多時候,他尚需獨自迎對許多許多種試煉與艱險。”
“莫顏。”
“怎麼?”
“你可以叫他們鬆一些捆仙索麼?”
“好。”
那些仙索深陷進我的肌膚之內,每一處,其實都痛得鑽心。
“待會,青痕最好閉上眼睛。”
我只當沒聽見他的話,顧不得身下的炙烤之痛,拼命自那些仙索中再往上躍了躍,伸直了小小的脊背往自個頭頂之處眺望著。
果不其然,莫顏的話音還未落盡,不過是眨眼間,遙不可及的山巔處已然“騰”地升起一團紅光,又仿似再炙熱不過的火苗,將整座天空染紅,仿似血染一般,就連身下的海水,都已然映得通紅。
烈焰沖天,一簇一簇耀目的金光刺得人睜不開眼睫。
山谷深處,隨之傳出隆隆的巨響,仿似有千條萬條蛟龍在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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