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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盛,二百年無出其右。戚繼光這十幾年不打,朝廷大佬們便以為薊鎮有沒有戚南塘都差不多,因此便把他調任廣東總兵,削他兵權。
而至於廣大浙兵,更成了沒孃的孩子,便連軍餉伙食都不能保證。萬曆十年,杭州浙兵馬文英、劉廷用因為巡撫吳善言無故削減軍餉三分之一,而帶兵譁變。結果慘遭殺害,被株連者一百餘人。這事發生後,朝廷對於浙兵越發防範,把他們打散各地,使其彼此不能呼應,縱有變化,也能及時彈壓。
吳天德這一路便是被打發到了衡州,名義上是駐防,實際上日子過的苦的很。軍餉已經兩個月未曾發放,五百兒郎軍心不穩,衡州知府也看這支兵馬不順眼,幾次上本,請求湖廣巡撫邵陛下令解散這支浙兵。可是邵巡撫吸收杭州兵變教訓,對這種請求不聞不問,軍餉方面也是讓衡州自行解決。
這回白斯文上書告急,不提鄭國寶,只說探察訊息,有大批盜賊意圖洗劫本縣富戶劉氏。自己縣小兵寡,無力抵抗,請求知府發兵助剿,衡州知府眼珠一轉,便將這燙手山芋扔到了衡山縣,這一百人到了衡山縣,便不打算讓他們走了。到時候就在衡山就食,也算是緩解衡州府的壓力。
鄭國寶對這支人馬有極大的感情,聽完吳天德敘述浙兵困苦情形,心中大為不滿。道:“豈有此理?朝廷向來厚恤有功之臣,浙兵有汗馬戰功,理當享受朝廷恩典,哪能如此薄待?等回頭我定要為你們討一個公道!白大令,咱縣裡還有多少細糧?拿出來,明天給浙兵吃頓好的,好跟著我一起去拿賊。”
白斯文忙道:“我衡山縣小民窮,又多豪強,府庫空虛的很。便是本官,也是粗糧細糧混著吃,只是既然國舅發話,便是再難,我也要湊出一頓細糧,管浙兵兒郎一頓飽飯。”
鄭國寶又拿出錢來,讓錦衣衛出去買豬買狗,明日殺豬屠狗為浙兵佐餐。吳天德心情激盪,道:“國舅爺放心,小的們都是打老了仗的老軍伍,任那些土匪再兇狠,也是不怕。”
鄭國寶道:“吳將軍,我也跟你交個底。這批強人是嵩山派的,他們身後站的是東廠和鎮嵩軍,你若是怕了,便說出來,我也不勉強。”
吳天德瞪了一眼白斯文,白斯文也是第一次聽到真相,心中叫苦:早知道是這兩尊大神打架,我肯定是不會攙和進來。
吳天德本來有心拒絕,可也知道,這是自己這支部隊最後的翻身機會。若是拒絕了國舅,那麼自己這支部隊可能就要爛在衡州,最後因為沒餉少糧而**雲散,也遂了朝廷大佬的心願。
想到此,他一咬牙道:“國舅爺爺放心,俺老吳已經混到這個地步了,還有啥可怕的?只要您一句話,要我殺誰就殺誰,要我砍誰便砍誰!我們這百十兄弟,只認得誰給我們餉,誰管我們飯,其他的也顧不得許多。”
鄭國寶點頭道:“那便好!你且下去吧,這差事辦好了,我保你個大好前程。你們的軍餉是一個月九分銀子,我先給大家發四個月軍餉。”
在白銀和官帽的雙重作用下,吳天德和他的部隊,自然就投奔到鄭國寶一方。東廠固然不好惹,難道國舅就好對付?再者,國舅說的明白,來的不是東廠番子,只是嵩山派而已。也就是說,不讓他們去和東廠直接鬥爭,只是去打一群東廠的附屬,到時候裝個傻,只說打的江湖匪徒。有國舅撐腰,也未必會惹出大禍害。
劉正風這洗手大會搞的確實排場,便是白斯文堂堂知縣,也僱不到一個合格的廚師給國舅準備席面,這還不算,連本地的小旗所的小旗及一眾錦衣,都去給劉家當了迎賓之人。躺在床上,鄭國寶心中盤算,劉正風顯然已是本地豪強,連本地官府都懼他三分,若是準備充足的話,未必就沒有和嵩山一戰的能力。自己能不出手還是不出手為好,反正已經派人把信傳了過去,他若是能靠自己給嵩山派教訓,便用不上自己動武了。
到了次日,鄭國寶安排了一番,自己換了便服,由八名錦衣護衛,前往劉家大宅。此時天已近巳時,只見劉家門外,車馬盈門,三山五嶽的江湖豪俠,來了居然有五、六百人。孫大用道:“這劉三爺看來交遊廣闊,真乃今之孟嘗,有這許多人馬,嵩山派左右百來人,我看也未必敢動手。”
鄭國寶搖頭道:“一群混吃混喝的,又有什麼用?嵩山派來的,可都是能打仗的戰兵,這群人指望不上。要打,還要靠劉家的佃戶。”
那守門的弟子見鄭國寶風度不凡,身旁長隨,皆是孔武有力之人,便只當是哪家幫派的少當家。按照俠義故事,話本評話的記載,這種二代最大的愛好就是沒事找事,踩人打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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