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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為靠山的張鯨這回撒手不管,都有點含糊。蔡公衝道:“依我看,咱還是散了吧,各自拉桿子,回去做趟將。等鬧騰出點大動靜來,說不定朝廷還要招安。”
此時在下手裡,一位二十出頭,身高體健,白麵濃眉的大漢,霍然起身道:“幾位當家,各位好漢。如今人家已經把刀架在咱脖子上了,難道你們就沒想過跟他拼上一拼?咱關中的刀客沒有孬種!散?那也是等著被官府上門,到時候憑藉幾十人馬,拿什麼鬥官軍?俺們陝西的冷娃不怕死,乾脆和他拼了!靠咱們這幾千好漢,哪怕打不出個大好江山?虎頭萬兒的大旗一立,各路好漢都能尊奉號令,咱們再聚起七十二路煙塵,鬧他個天翻地覆!”
劉鎮華一見說話的,卻是新投鎮嵩軍的好漢,玉面神刀胡云翼。在他身旁,是一個瘦高個的黃面大漢,乃是他結拜兄弟,金面羅漢苗振邦。這苗振邦生就的神力,乃是個有名的勇將,不過更出名的是他那黃麵皮,弄的他坐到哪,周圍就沒人敢與他同坐,連吃飯都能獨佔一席。
他另外有兩家兄弟,一個是關中大豪,天龍門掌門田一飛,一個是陝西丐幫的團頭範無咎。這四人號稱關中四傑,近來名聲大的很。他們肯投鎮嵩軍,這倒是好事,可是這種場合,他們這種新人發言,未免給人不自量力的印象。
而鎮嵩軍內,原本是陝西人與河南人數目差相彷彿,又稱豫秦聯軍。可是自從受招安後,部隊長期駐紮河南,一些關中的好漢挨不住思鄉之情,加上陝西編練秦軍,待遇也很不錯,那些關中人紛紛帶隊伍回鄉。如今鎮嵩軍內,是河南人更多一些。
胡、苗、田、範關中四傑加入鎮嵩軍後,倒是令軍中陝西人聲望大振,腰桿也直了些。蔡公衝一聽,挑大指道:“好樣的!俺們陝西冷娃,要的就是這股狠勁。”
可是那一邊楊山十兄弟的八爺柴雲升,哼了一聲,“癩蛤蟆打哈欠,好大的口氣!咱們鎮嵩軍一共才多少家當,還想拼?拿啥拼?到時候你們可以退入關中,我們的基業都在這,能往哪跑?”
王天縱叫了聲:“八弟住口!”可是大廳內,河南的頭目卻紛紛點頭,表示八爺說的有道理,還是他老人家想的周到,對比起來,胡云翼未免嘴上無毛,辦事不牢。
這幫趟將,早不是當初的**,紛紛買房置田,廣有家產,而且都在河南地面。早不似當初那般行動迅捷,了無牽掛。王天縱知道這次事態緊急,曉以厲害,想要手下的弟兄們跟著自己起事。可是手下的這些老兄弟,卻沒了當初的豪氣。一個個都瞻前顧後,莫衷一是,為的就是這份家產的牽累。
可以說,胡云翼的話,註定觸犯在場大多數人的利益,而得不到推行。那邊的關金鐘也道:“八弟說的沒錯,拼,拿啥拼?拿根燈草,說的輕巧。知道現在河南是個啥局勢麼?劉甲丁甲字四營,寧榮邦的寧字營,謝老道的寶字營,加上咱的鎮嵩兩營,八營人馬。這其中,咱鎮嵩軍的本錢最小,底子最薄,真拼?便是謝老道的寶字營,咱們便未必打的起。剛才各位大架杆們報家底的時候,你又不是沒在場,咱手頭有多少本錢你不清楚咋的?”
這鎮嵩軍的管理模式為,王天縱、劉鎮華兩路首領,下面除了自己的基本部隊外,就是各路大架杆,他們向大架杆下命令,大架杆再把命令傳達給自己的二架杆等,再行執行。各位大架杆手下的人馬,都屬於大架杆,而不屬於總當家王天縱。這頗有點泰西卡佩、阿爾比昂等國家我是國王的附庸,但我的附庸不是國王的附庸的味道,也算是走在了時代的前列。
不過這種超前沒有絲毫好處,只帶來行政效率低下,以及動員困難異常巨大。就以當下為例,扣除吃空餉等因素,鎮嵩兩營的戰兵也得有四千多,如果加上王天縱的威名,再拉來幾千人不成問題。可是這近萬兒郎,註定屬於各懷心思的大架杆們,到時候還是一盤散沙,因此戰鬥力上實在不如其他幾營人馬。
胡云翼知道這兩人是楊山十弟兄中人,與大當家王天縱結識於微末,算的上患難與共的老臣子,其身份地位,都不是自己所能比擬的。也不敢相強,只是笑道:“二位見教的是。可是如今麼,這情形又有些特殊,狗官楊一魁,為了迎接鄭國寶,連河工的銀子都挪用了。那些河工們飯裡見了沙子,心裡能沒氣?到時候咱只要振臂一呼,那十幾萬河工就能為我所用,有這支人馬,哪裡不能去得?”
柴雲升道:“好傢伙,胡爺倒是好大的志向,居然想一口吃個胖子,連十幾萬河工的主意都打上了。我倒要問你,這十幾萬人的兵器呢?軍餉呢?糧食呢?如今連這幾千張嘴都喂不飽,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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