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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沒高到那個地步。幾條常見通道一堵死,他能想到的,就只剩下收稅和收權了。
他這建議很得財迷妹夫萬曆的歡心,郎舅兩個甚是相得,但卻不料訊息被人洩露出去,大明朝那些仁人君子們頓時便炸了營,無不恨鄭國寶入骨。收稅?你難道不知道,你這一收稅,就是讓我們從口袋裡往外掏錢麼?
後來那無敵大隊一出,這幫文官知道,那些話怕不是說著玩的。更有幾個嘴賤的言官,上本彈劾,結果被大漢將軍的廷杖活活打死。那些出名刺頭文官的家裡,還派了錦衣衛,說是保護安全。可是任誰家住進去一群面目可憎,舉止粗鄙的錦衣軍漢,誰也不高興啊!
正所謂斷人財路,猶如殺人父母。鄭國寶雙手沾滿文官父母的鮮血,與一干清流,結下無數殺卻雙親之仇,這累累血債,如何能放過?因此這些飽讀詩書,深知禮儀,大明朝人品最好的君子們,無不欲將鄭國寶食肉寢皮,方解心頭之恨。若不是缺少楊升庵那等首領人物,怕不早就去效法孔聖人誅少正卯了。這次得了機會,如何能夠放過?直將鄭國寶比做那萬通,江彬,請求天子必須嚴辦。
好在皇貴妃也極有手段,她的小兒子朱常治剛剛夭折,她身體和心情都不大好。再一趕上這事,更是雪上加霜。索性使出小女人的性子,哭鬧起來,扯亂青絲抓破芙蓉面,跪求皇帝將自己一門盡除,趁了外臣的心意。萬曆皇帝聞不得這河東獅吼,只得伏低做小,好說歹說,才算把愛妃哄的有了些笑模樣,心裡一塊石頭才算落地。
至於那嵩山派奇襲衡山的事,鄭貴妃隨口說了句:“鎮嵩軍是些什麼根底,萬歲又不是不知道,想必是窮的狠了,想去架票發筆橫財。被我堂哥攪了好事,便要來亂咬,萬歲若是信他們的話,我們一家便是勾結魔教的妖人。還是快快殺了,免得禍亂宮廷。”
萬曆只得又陪著小心說好話,哄愛妃高興。他在母親那剛捱了一頓數落,李太后看鄭貴妃向來不順眼,連帶著看鄭國寶自然也就不順眼,便讓皇帝要從嚴處置,殺一儆百。可是如今的萬曆早已親政,再被母親指手畫腳,心裡未免有幾分不悅。又在夫人這捱了一通排頭,如同風箱裡的老鼠兩頭受氣,讓這萬民之主甚是憋屈。
大明朝雖然沒有踢貓效應這個詞,但是找個比自己弱的撒火,這種本能萬曆還是具備的。他找的貓,就是東廠的督公張鯨。先是把張鯨叫來劈頭蓋臉一通臭罵,接著就又恨上了鎮嵩軍,要不是這幫人賊性不改的去架票,能讓我受這個氣麼?當先便要選派御史前去查一查,這幫人到底是否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說來這鎮嵩軍的根基,原就是一群趟將,首領王天縱乃是伏牛山雲巖寺的僧兵出身,後來與一干兄弟拉桿子架票開圍子,很是闖出些名頭。又趕上河南、陝西鬧災荒,河南的土地有許多是佛田,收不上賦稅,陝西那裡則也是大多數都是大臣家的田地,不能徵稅。朝內又有一干有良心的文臣上疏,說南方賦稅太重,乞求減免。但是朝廷的總收入是一定的,減免了南方的稅收,就只好加派到北方身上。
既然佛田不能收稅,士紳不好收,只好把稅加到民田頭上,使大批自耕農破產。許多人走投無路,要麼拉桿子做趟將,要麼上山去投杆子,又有關中刀客加入,鬧的河南省內烽煙四起,大小杆子無數。便是朝廷命官,也不敢隨意下鄉。
後來朝廷專程徵發大軍剿匪,把杆子殺了個落花流水,死傷慘重。無數豪傑,被押上斷頭臺一刀了帳。眼看著這些趟將就將被掃進垃圾堆,人道毀滅,就在這時,又有文官出來。說朝廷殺戮太重,有傷天和導致天災頻發,還應以安撫為主。
恰好當時趕上幾處地震,按照彼時天人感應邏輯,這地震便是皇帝的罪過,要下罪己詔,要檢討自己的過失。後世花旗國的風災,要是讓明朝文人知道,早把觀海同志罵成十惡不赦桀紂之君了。萬曆皇帝敵不住文官們的嘴炮,只好派了人下去招安。
那些趟將本已經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再打下去就要全軍盡沒,遇到招安這種事,自然沒有不從的道理。因此便紛紛改換門庭,搖身一變,從綠林響馬,變成了朝廷官健。
不過這兩個營頭的鎮嵩軍,錢糧上一向不足,大半糧餉都靠地方自籌補充,因此少不得就做些作奸犯科的事。如今這一查,怕是這支隊伍也就要活到頭了。由於當時朝內局勢穩定,無論是萬曆還是朝中一干大臣,誰也沒想到調查鎮嵩軍將會引來多大的亂子,於這事上都沒太在意,覺得左右是一干強盜,還能怎麼樣?還不是想搓扁就搓扁,想揉圓就揉圓?
鄭國寶的事雖然暫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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