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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苦思,或臨水遐想,都想做出好詩來壓人一頭。
楚漣漪素來愛水,那領路的丫頭也機靈,領著她穿花繞水,行至林中水面淺窄的地方時,有一架低矮無欄的石橋飛虹水面。
因溪流潺潺,遇水中白石激濺,水潤石橋,長久之後,那橋上便生了苔蘚,行走上去都別外小心。
楚漣漪輕輕提了裙襬,跟在那小丫頭的身後上橋,哪知那丫頭腳下一滑,向後倒來,楚漣漪第一反應就是上前接住她,結果兩個人都站立不穩跌入了淺溪之中,好在水不深,僅僅是沒過小腿肚,但跌坐在水裡,渾身上下都溼透了,又冰又涼。
小丫頭一聲驚呼,眾人都往這個方向看了過來,芳姑娘給趕了過來,那小丫頭“咚”地一聲就跪在了地上,“奴婢該死,奴婢該死,求姑娘原諒……”一邊說一邊猛磕頭,好在那是泥地,否則指不定得磕破血來。
“還不趕緊扶了十二姑娘去更衣。”芳姑娘也沒責備那丫頭。
那丫頭如蒙大赦,趕緊起身。聞聲而來的六姑娘解下自己的大氅就給楚漣漪圍上,想要跟著楚漣漪一塊兒走,卻聽那蘭郡主不耐地道:“一炷香的時間馬上就到了。”
六姑娘一臉為難,楚漣漪知道她是想在這桃花社上搏個名頭,與王公親貴攀上關係,不辱那探花夫人的名頭,便道:“六姐姐,我自己去更衣就是了,你趕緊把詩做出來,到時候也跟我講講。”說罷捏了捏六姑娘的手,讓她放心。
這一番鬧騰下來,芳姑娘又派了一個大丫頭並跟上,一起送了楚漣漪到離香蔚海最近的山川風雨閣更衣。
因著雖進三月,但春風颳面依然涼寒,更何況衣衫全溼,楚漣漪凍得發抖,腳下便走得快了些,也沒心思再留意周遭環境,待進了山川風雨閣西側廂房這才停了下來。
春裡這山川風雨閣近水而寒,還沒用上,所以也不曾生火,那跟來的大丫頭告了罪,說是去取給楚漣漪更換的衣服,那小丫頭也告了罪,急衝衝出去,又急衝衝回來,手裡提了火盆,撥了撥盆灰,讓火燒得往些,屋子裡這才有了絲暖氣。
那小丫頭淨了手上前來伺候楚漣漪脫衣服,額頭紅紅黑黑的,眼圈殷紅,身板嬌小,看起來不過十二、三歲,按捺不住地打了一個噴嚏,連退了三步告罪。
楚漣漪見她楚楚可憐,彷彿自己在虐待童工一般,又見她渾身和自己一般溼透了,好不可憐,便道:“你下去換件衣服再過來吧。”
那小丫頭感激地應聲去了,留下楚漣漪一個人獨自在西廂房,這才有些害怕。她輕輕走近與正房連結的那槅扇處,門是從內拴住的,又細細聽了聽聲音,沒有任何響動,楚漣漪心想自己真是疑心病太重了。
她與禹王府素無來往,也沒能耐能惹得王府的人費盡千般心思來算計,也許暗香崴腳和自己落水都是意外,楚漣漪在門口又站了片刻,直到身上冷得受不了,打了個噴嚏,這才動手解開自己的紐扣。
將外裳、裙子和溼透的中衣都退了去,只留下溼透的內衣,怎麼也不肯脫,裹了大氅坐在火盆旁,心裡想著那兩個丫頭去得也太久了些。
楚漣漪這邊正焦急地等著那兩個丫頭,桃花社那邊卻已經熱鬧了起來。
蘭郡主最先成詩,花氏在一旁看著奉承了幾句,自己的詩也寫好了,正此時她身邊得力的丫頭香墜走到她身邊在她耳旁嘀咕了一陣。
花氏擱下筆,心裡越發確定那十二姑娘就是上元燈節自己順著王爺的視線看到的那位姑娘。
楚漣漪不懂王府的規矩,花氏卻是深悉的,這府裡的丫頭沒有一個不機敏伶俐的,哪能有摔倒之人還往後壓住客人的。再說那小石橋,丫頭們走了無數次,怎麼就偏巧今日滑了腳。
花氏想著那十二姑娘的花容月貌,不放心這才讓香墜跟了去。卻發現丫頭安彤去自己的香雪院取衣服。
要是換個丫頭,花氏也就不會多想,那安彤卻是王爺身邊的貼身丫頭水彤的妹妹,雖不在王爺身邊當差,可暗地裡肯定是幫襯王爺那邊的。
怎麼偏偏就派了安彤去伺候那十二姑娘。
想至此,花氏便坐立難安。花氏雖覺得王爺不可能一直不娶正妃不納妾,可斷然不能是十二姑娘。花氏想著那上元燈節上王爺急切地尋人的樣子,便知道定不能讓那十二姑娘入府。
花氏是素來知道王爺重情重義的,先禹親王妃比王爺大了三歲,王爺十三歲成親,那王妃對王爺照顧頗多,一同經歷父喪,又守喪三年,王爺與她恩深情重,甚少去偏房,好不容易熬到那王妃過世,自己才能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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