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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姑娘眼睛往周圍滴溜溜地看了看,又指使丫頭把十五、十六帶去園子裡玩耍,這才小聲道:“我是聽娘說的,禹親王本來有一位正妃,兩位側妃,哪知前年正妃和一個側妃相繼歿了,如今府裡只有一位側妃,這次到靖文侯府,指不定是想相一相正妃呢。”說罷,九姑娘的臉唰地就紅了。
三夫人對別人家裡的私事平日最愛八卦,也不奇怪九姑娘能打聽到這些。
“只怕就是來相咱們九姐姐的。”柳茜雪打趣道。
都是些未出嫁的姑娘,對未來有著最美好的嚮往,對未來的夫婿都希望他家世顯赫、人品英俊,那些貴胄皇親的身上因為本身就帶了一圈“天子至親”的光圈,自然就成了眾多女子那遐想裡的良人。
此話一出更惹得素來活潑大方的九姑娘羞紅了臉。她心裡想起那日的情形來,靖文侯府請了蓮笙班來唱戲,那觀戲的棚子中間用冰裂紋隔扇一分為二,供男賓女賓觀戲,自己同五姐姐走進戲棚的時候就見那禹親王往自己等人的方向望了過來,侯府世子正伏在他耳邊說著什麼,大概是在介紹吧。
九姑娘見禹親王的目光往自己等人方向望來,立刻害羞地低下了頭,只是在低頭的一剎那看見他對著自己微微笑了笑,羞她頭低得更低了,下巴差點兒就擱在胸口了,心兒跳得突突的,也不懂為何禹親王偏偏對自己笑了笑。
之後九姑娘也偷偷觀察過,忠勤伯府的姑娘等人進戲棚的時候,也不見他抬眼去看。
思及此處,又被柳茜雪戲言調弄,九姑娘的心又突突地跳了起來。
楚漣漪本來也同眾人一般對所謂的親王充滿了好奇,可一聽見六姑娘說那禹親王那般年輕的時候,就泛起了一絲奇異的感覺。
那日那人說他叫唐樓,那“唐”乃國姓,他又在禹王府,不過楚漣漪從未將那夜半做賊的無賴同皇室貴親聯絡起來,素來大戶人家也有賜家丁姓氏的,或許是個稍微體面的管事之人,或許是庶出而被教壞的敗家子,但這會兒聽起來,又想起自己曾自稱是五姑娘,偏偏那位禹親王就去了靖文侯府,也不知道是何等關係。
可惜楚漣漪還曾經有過一段異世的記憶,只教得人“沒事絕不要自作多情”的道理,那些男人就算是與你調情,也並非就意味著有什麼感情,不過是閒來無事打發時間而已。所以楚漣漪暗自笑自己怎麼就想起那毛賊來了,還對他的身份頗多猜測。
這便是楚漣漪同這個時代姑娘的差異。那九姑娘只看見禹親王對自己笑了笑,就遐想聯翩,那是因為這裡的男女彼此平素並不接觸,哪怕只是多看一眼,多笑一笑,那背後可能都有很多含義。
柳茜雪“嘖嘖”了兩聲,笑道:“只不定咱們家就要出一位親王妃了。”
六姑娘見柳茜雪調笑自己的妹妹,而偏偏九妹又滿臉羞紅,便為她解圍道:“這有什麼。都說嫁郎嫁高,娶親娶低,別說親王妃了,咱們家不是還出過一位皇妃麼。我看吶,茜妹妹長得國色天香,指不定那一日也就做了親王妃。”
柳茜雪撇嘴自嘲地笑了笑,“我什麼身份,可從沒指望過要做什麼親王妃,再說了那些個親王都是靠父蔭,也未必就有什麼本事。”
五姑娘見柳茜雪說得小家子氣,那一日她也見到了那禹親王,看他對自己等人頗多留意,心想自己已是定親之人,而身邊最出色的便是九妹妹,所以也同那九姑娘一般想多了些,思及此五姑娘便出聲道:“那卻未必。我聽娘說,那禹親王卻不是那等靠父蔭的無能紈絝之輩,這親王的頭銜還是他自己掙下的。當初老親王歿了,按例他只封了郡王,接替父職總督寧遠兵馬,北抗蒙古鐵騎,東拒女真強敵,立下了赫赫戰功,前年夏天在午門獻俘,好不熱鬧,皇上下旨晉的親王銜。”
九姑娘見大家都向著自己說話,也沒那麼窘迫了,可畢竟害羞,便對柳茜雪道:“茜妹妹何苦這樣自貶,如今咱們這些個圈子裡哪個不知道茜妹妹才女的名聲。就連蕙亭縣主近兒個開的迎春宴不也特特地來邀請了你嗎?”
柳茜雪被五姑娘、六姑娘明裡暗裡針對了一番,臉色早已難看,聽九姑娘這麼一說才稍微緩和了一些。
這柳茜雪貌美才高,奈何出身商戶,母女又被兄弟欺負,心裡只恨老天的不公,憑何楚氏女除了家世外樣樣不如她,卻能得配侯府世子,又能聯姻探花翰林。這等心裡的不平,讓她更是處處都想掙個贏,更是愛惜自己的顏面。
“正是,茜妹妹做的那首《卜運算元》,如今咱們京城的閨秀裡有誰不知的,連我這個素來不出門的人,都略有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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