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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書生一眼,卻正巧看到兩邊小巷子裡衝出幾個蒙面人來,把那書生團團圍住了,該不會是搶劫吧?!沒等她想好往哪個巷子裡逃跑比較容易成功,一個蒙面人縱身欺到她身邊,寒光一閃,一把長劍已經搭在她喉嚨上。
胡畔哆嗦著衝那蒙面人擠出個難看的笑容:“大……大哥,我沒有錢吶,您老搶錯人啦……”
那蒙面人厲聲道:“閉嘴!”
那書生淡淡地說:“把她放了,只是不不相干的路人。我跟你們走就是。”
一個蒙面人嘿嘿一笑:“相不相干也不能讓她走了,只有死人是最可靠的!”
胡畔哆嗦著想,反派都這麼沒創意嗎,為什麼走到哪裡都說這句快要被嚼爛了的話?以前電影和小說裡的人遇到這種情況都是怎麼脫身的?命好的一般會有人來搭救吧?自己的命似乎一直不大好,看來只能寄希望於那個書生了,但願他的命會比較好一點……
那書生用“抱歉嚇著你了”的眼神看了她一眼,嘆了口氣說:“其實三叔他不必如此大費周章,我若當真沒有準備,也不會獨自出來散步。你們——”他看著那幾個蒙面人,眼神中竟有一絲憐憫。
他話還沒說完,一個身影風一般地飄了過來,胡畔只覺眼前一花,包括拿劍指著她的那個在內,所有蒙面人在地上橫七豎八地躺了一片,那書生的話剛好說完:“——太莽撞了!”
他看著那剛剛救了自己的人:“你的武功象是又精進了不少。”
胡畔也看著那個人,卻愣愣地連地上傘都忘了撿起來,因為這個人已經是第二次救了她的命:蕭聲。
蕭聲顯然沒有料到會在這種場合看到胡畔,視線在她身上不帶情緒地掠過,衝那書生一笑:“沒有我恐怕也傷不了你吧?”眼中譏誚之色一閃即逝,他抬頭注視那書生身後一幢房子的房頂,一個人形漸漸在房頂浮現出來,那人起身,身形一晃,落葉般飄落在書生面前,從頭到腳都籠罩在一團灰色之中,形象奇詭,這時空難道也有忍者?
那灰衣人掃了地上的蒙面人一眼,籠在袖中的手忽然伸了出來,那書生見狀忙說:“留著他們性命!綁了先押起來吧。”
灰衣人微微點頭,就開始動手綁人,沉默得象個啞巴。
蕭聲看著那書生笑道:“你的心腸還是這麼軟。”
那書生僵著表情沒說話,忽然回頭看了呆立在旁邊的胡畔一眼,向那灰衣人吩咐道:“這位姑娘恐怕受了些驚嚇,你送她回家吧!”
胡畔猛搖頭:“我沒有受驚嚇,我自己走就行了!”不要開玩笑了,他送她她才會受驚嚇吧!蕭聲幹嘛連個招呼也不跟她打,當她是隱形的嗎?不過人家既然想要裝作不認識,她還是識相一點趕快走吧!
她撿起地上的傘,最後看了一眼那三個男人,見他們都目不轉睛地望著自己,那書生雖然表情嚇人,眼中倒有幾分人氣,甚至帶著一絲關切;那灰衣人的眼神彷彿當她是死的;至於蕭聲,她還是第一次覺得他的目光不再溫暖。
踏著飛濺的水花一口氣跑到於家餅鋪,身上溼得極為狼狽,門虛掩著,她沒有敲門就衝了進去,大口地喘著粗氣。
於嬸聽到響聲跑了出來,見是胡畔渾身精溼地站在院子裡,又是吃驚又是心疼,大呼小叫地說:“畔畔這是怎麼啦?在程府裡過得不舒心還是和董公子吵架了?”
胡畔暗自苦笑,這個她該怎麼解釋呢?說自己剛才差點莫明其妙地被人給宰了?於叔和巧巧也從屋裡跑了出來,身後還跟著個又高又瘦穿著亮閃閃絲綢衣服的人,是錢三少爺啊,他怎麼在這裡?
擦乾了身上的水,換上於嬸的衣服,捧著於嬸剛煮好的薑湯,三雙無比關切的眼睛都望著她,胡畔的心漸漸安定下來,撒了個謊說來的路上遇到個瘋子,嚇得她一路小跑,這才被淋透了。於叔和於嬸非要做幾個她愛吃的家常菜給她壓壓驚,高高興興地一起去了廚房。
胡畔看了看坐在外屋發呆的錢三少爺,低聲問巧巧:“錢三少爺怎麼在這裡?”
巧巧說:“他是來買餅的,這大雨天的叫下人來買不就行了。他可能是還想著姐姐吧,每天都買很多餅,娘說他是在照顧我們的生意。今天買的尤其多……”
胡畔有些感動,今天買的尤其多,是因為怕雨天餅鋪的生意不好做吧?真想一直留在於家餅鋪,每天跟巧巧一起幫於嬸賣餅,時不時欣賞一下錢三少爺的新衣——之前那一個月的生活,簡單而又快樂。那些讓她整個人都覺得踏實起來的溫暖和感動,好象只有這些平凡的人才能給她。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