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遞了過去。這人病中愛鬧彆扭,八歲如此,十五歲如此,五十歲也是如此。
“微蹙著眉頭,他推開藥碗,有些鬱郁:“我的至親,只要在我身邊,就總有不幸降臨……”
“我不就是你的至親麼,不好好的陪著你的麼。”唉……他怎麼又提起這個。
“你?那是因為你我已是同命,既成一體,自然禍害不到你。”說到這裡他瞥我一眼帶著一絲得意,宛如個調皮的孩童。
繫著他的命……我本在這個時空屬於幻影,是這人的執著之念牽繫至今而已。自太子歿後,天知道我有多麼盼望做個母親,玄燁更是囑咐太醫換掉了之前我吃的“平安帖”的方子換上了真正滋陰補身的湯藥……可心越急卻越不能如願。
也許……是因為我這個本不屬於這個時代的身體的原因才遲遲不能受孕。
皇嗣……這個問題猶如一片巨大的陰影籠罩在盛世大清的皇帝心裡,他說不說,看似不經心,其實我知曉,他比誰都在意。
那血濃於水骨血相通的親情,靠做戲終究是掩飾不來的,哪怕這個“演員”擁有爐火純青的高超演技。
“胤礽”……雖仍頂著那皇太子的金色光環,皇帝對他的恩寵看似也依舊不減,可有心人還是嗅出了幾絲這父子之間所有似無的“異常”與“嫌隙”。
“太子……好像已失去聖心。”一時間,明裡暗底,不甘將來新君易主卻踩錯陣線站錯位置的王公大臣,紛紛重新割據勢力,尋私結黨,暗地裡把賭注押在了其他幾位風頭正盛的年長阿哥身上。
玄燁看在眼裡,卻只作不知。見他冷眼相觀,猶如事不關己的模樣,我連連糾纏追問不休,他到底要什麼時候處理這出“假胤礽”的鬧劇。
“你什麼時候孕出下一個太子,這出戏就什麼時候結束。我說過,下一任皇帝必是你出……君無戲言。”
這不過是他一廂情願的執念,因為命運極少讓我們如願。當你不在乎的時候許多東西你沒顧得上珍惜,失去後想擁有,才發現……是那麼的難。
我的肚皮……貌似也太不爭氣。在立式的西洋穿花鏡前,左瞅右瞅,這腰身依然纖細,這腹部依舊平坦。
“我只是想求,想求老天……再讓我做一回母親。”摸著光滑的鏡面喃喃自語。
“你定會再做一次我兒子的母親,如果不能,除非這老天當真瞎了眼睛。”聽我語氣生鬱,他放下手中的奏疏,想了下認真地答來,就如同他筆下的硃批那般嚴厲堅定。
呵,他在控訴老天麼,還是在控訴那……他從未屈服的多舛命運。
是啊,這命運對我們……似乎並不太公平。
不過是他撒氣,不由輕笑。回眸中幾絲銀白在鏡中一閃而過,那抹如雪的純白來得那麼的突兀,頓時刺痛了我的眼睛。不死心地眨了下眼,微微側頭,見那鏡中影象依舊,一股心酸陡升起來。
“燁兒啊……我,我有白頭髮了!我……老了麼?”小心地撥下一根,有些怔忪。
“人總有生老病死,歲月不會善待任何人。老……怕什麼?”他捏了下眉心,索性放下手中的筆,走了過來。
“放心,有我陪著你一起,而我老得比你更快。其實,春天的時候我就發現你有幾根白頭髮了怕你看了難受悄悄給你撥了。”
“難怪有好幾晚上總覺得頭皮發痛,敢情是你下的手!哼!都說白髮白髮,越撥越發,你不撥不長,一撥就多!”我似怨還嗔地道,半帶一分莫名其妙的委屈。
“當年生喜兒的時候你不也白過頭,還是全白,我不也沒嫌棄你麼?如今這才幾絲,放心,朕不會拋棄糟糠妻的。”一把攬我進懷,語氣狀似坦誠懇切。
我狠狠地朝他瞪去,這人!到底會不會安慰人!
只聽到……他笑聲朗朗,在這殿裡嫋嫋縈迴。
*
康熙四十五年秋。
承德避暑山莊(又名熱河行宮)這座離京城二百多公里的皇家離宮在木蘭圍場南邊主體初步建成。
苑裡洲島錯落,湖面被長堤和洲島分割成五個湖,各湖之間又有石橋相通,兩岸綠樹成蔭,融匯了江南水鄉和北方草原的特色,在我看來雖還沒完全建成但也算得上就是個放大版的暢春園了。
有了這個新別苑,不愛參與皇室每年秋禰圍獵殺生的我,也不至於每日困在帳篷網營內的“帝帷”過於無聊。男人們炫耀著戰利獵物的時候,女人可以在湖上暢舟,亭中讀書作畫,各取所需,這樣倒也愜意。
如果這離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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