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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這般清秀摸樣,想到他後半輩子權勢傾天,爬高了跌得也很慘,燁兒的這位寵臣下場可十分悽慘。不由唏噓。
看著院落這群混亂的人群和那隻“肇事”的烏鴉的屍體,院門外又加上這隊分不清狀況的御前侍衛,我又好氣又好笑。
我和繡姑給明珠說了下這番鬧劇的緣由,便準備打發他們走。後宮禁地,非特諭絕不可能放這幫大男人出入。他們今日能來到這裡也是情勢意外,再進一步便是逾越了。
“如果還有什麼需要請姑姑們儘管差內監來傳下官,今日下官當值!”明珠嘴裡應諾著,給我們行禮的時候他肯定有瞅到我不合宮儀地穿著棉襪的腳,因為起身的時候我看到他眼珠轉著的描了眼我背在後面提著高跟旗鞋的手,不著聲色地看我一眼,眼角揶揄帶笑。
哼,在你主子面前我還常常光著腳和……別的地方呢,難道還怕你舉報不成。
飛快地穿上鞋,我步態端莊地穿過重重回廊,進入老祖宗的寢殿內宮。
檀香冉冉,雕刻精美的窗稜子漏進來幾縷陽光。孝莊老太后似是剛起不久的樣子,穿著寬鬆的單外褂,一名內侍宮女正在給她盤著已些許見白絲的黛發。她神色安詳,面色紅潤,活象剛剛在她寢宮外上演的一場鬧劇是別人家的事,根本不是在她宮中發生一般。
“繡姑,現在蘇麻是皇帝那邊的人了,現在來我們宮裡算客,呵呵,給她也上杯茶,坐著罷,別太拘束。”
難道我剛才在做夢?我神色不安的謝恩,捧上那幾盒子爽身香粉和那件月白色的龍袍給老祖宗欣賞。
她摸摸那件禮服,滿意的點點頭,口中道:“皇上自個的衣服得他自己看才知道滿意不滿意,孫兒也大了,眼光和我這個老太婆可不一樣。蘇麻晚膳後讓皇上試試,我這個乖孫那,自小做事有自己的主意,這些個事更不用我們操心。”隨即把玩著一盒茉莉花味道的香粉,愛不釋手。
老祖宗怎麼還有心情玩脂粉?門口還跪著一排太監等著發落呢,但是現在屋裡頭好幾個嬤嬤丫頭都沒吱聲,我也不好說什麼。遠遠地越過幾道重廊傳來幾個太監的哭聲,估計是那幾個剛剛跪在地上的傢伙被罰,我眉頭一緊,端著茶杯的手搖晃一下“叮噹”托盤作響。
孝莊後笑咪咪的抿了口茶,“蘇麻可是奇怪我宮外有人現在被打得死去活來,我卻沒事一樣的梳頭喝茶聊天?”
“蘇麻不敢揣測老祖宗的心思,只是驚訝老祖宗遇變不驚,臨亂不慌,實在是……讓人佩服。”我阿諛道。
“我要是什麼都象你這個丫頭一般,沉不住氣,現在坐在這個位置和你喝茶聊天的就不是我這個老太婆啦。”她對著鏡子,微微整理了下妝容,眼睛從銅鏡裡看來,那火辣辣的目光向我身後的幾位嬤嬤掃來,似乎話中有話。
“太監那,不比你們旗下女官,他們都來自民間草根階層,沒受過什麼教育,許多太監沒有什麼道德感也沒有同情心,即使在他們自己人之間也同樣冷漠無情。他們是什麼樣的人你們比哀家更清楚。”孝莊後娓娓道來,至始至終面帶微笑有如和煦春風,那麼慈祥那麼端莊。
“來,蘇麻,我們幾個去前頭瞅瞅熱鬧。”我和繡姑尾隨著孝莊後和幾名內侍宮女款款前行,穿花廳和幾個長廊到了前殿的院落。
院裡亂哄哄的這群人,見太皇太后一行人出得殿來,齊刷刷跪了一地。今日當值的慈寧宮主管太監張德才跪稟道:“奴才罪該萬死。驚嚇到老祖宗。奴才剛剛已經廷杖了這次騷亂的六名肇事太監,請太皇太后發落。”
角落裡那一排齊溜溜的已經捱打了數十板的太監在那秫秫發抖,看到孝莊後來了,剛剛還軟綿綿布袋一樣的身子這會來了精神,流著眼淚爬在地上痛哭。口裡斷斷續續地叫著“冤枉”企求太皇太后不要罰他們離開慈寧宮。要知道對太監來說最大的羞恥不是捱打,捱罵。而是被主子遺棄!自從誕生太監這樣的人種之後,他們受的唯一教育就是伺候主子!沒有主子的太監在這深宮裡頭猶如喪家之犬,連平日他們最瞧不起做最下賤的苦力的都不如。更別說是被慈寧宮這樣尊貴的主子趕出去,平時跟著主子享慣了狐假虎威的威風,現在趕他們走好比死了一般。
“哀家可沒說要把你們攆出慈寧宮啊。”她柔聲道,微微瞥了眼主管太監張德。
“奴才害怕驚擾到老祖宗清休,剛剛只是按照祖宗律令行事,無故在宮中挑起騷亂者,按照律令應廷杖五十,逐出宮門,或者貶斥到宮中需勞力處做苦力。如何懲處他們還請太皇太后示下。”
“太皇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