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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飾尚黃，又分明還留在寢殿，自然不會出現在這裡。

這人……又是誰呢？

元春迎了出來，見探春正對著側門發呆，連忙笑道：“三妹回來了，怎麼氣色這樣的差？”

原來她果然不知道自己落水的事。

侍書還不曾回來，鴛鴦聽得聲音，趕上來服侍。

探春疑惑地看向元春，仔細看，才發現她眉宇間果然有幾分不自在。雖是竭力掩飾，到底還是慌亂的，唇角的笑容，顯得很是勉強。

那是一個男人。

探春好奇到了極點，可是探頭看去，那片青色的衣角，早沒有了蹤影。

第一百五十八章　湘雲婚訊

“你呀，還是那樣的老脾氣，喜歡漂亮的東西。湘雲再美，也比不上你做新娘子的那一天。那時你用郡主的行頭打扮起來，可不知會把多少人看得呆了呢”元春嗔道。

探春最近被眾人捧得飄飄然，虛榮心成幾何級數地瘋長中。不過，好歹她歷經兩世，還知道不驕不躁的道理，總算儲存了七分理智。

“大姐，我雖然不會妄自菲薄，可也不敢夜郎自大。雖然我的相貌在姐妹裡還算出挑一些，可是比起真正的傾國美人來，還是小小的不如。宮裡的女人，千嬌百媚的多了去。雖說佛要金裝，人靠衣妝，到底要看自個兒的底子才行。

元春細細地看了她一眼，見她目光坦然，不由會心一笑：“三妹，你這還不叫妄自菲薄麼？姨娘的相貌，本就是個出挑兒的。你打小兒長得不俗，這些年漸漸長成，看著更覺得光華內斂。莫說我們姐妹中誰也比不上你，便是那薛林二位，你素日極讚的，在你的風華下，也不見得超得過你。”

探春有點臉紅：“大姐，你這話，可就有王婆賣瓜，自賣自誇的嫌疑了。”

元春若有所思地低喃：“若非如此，皇上眼裡的絕色見得可還少麼？後宮裡環肥燕瘦，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皇上做太子的時候，我就在他的身邊了，可從來沒有見他對誰這樣的上心過。”

探春心裡微熱，卻甩了甩頭：“這叫蘿蔔青菜，各有所愛。其實，我倒是覺得，皇上是看慣了美女，偶然見了我這個清秀的，便看對了眼。就跟吃菜一樣，鮑翅海參天天吃著，也會膩味。忽然吃一味清炒杞芽什麼的，也覺得是人間美味。”

元春“撲嗤”一聲：“你也不用把自己貶低成這樣”

探春悄悄地看向元春，發現她的臉上並無醋意，只帶著兩分惆悵。想起那日看到的男人衣角和官靴，心裡暗驚。想要動問，又覺得不妥，只能低了頭假裝品茶，其實她什麼味道都沒有品出來。

“不如你去求了皇上倒也便當。”元春忽然想起了什麼似的，驚噫一聲。

“我還求了太后罷。”探春急忙搖頭。能和皇帝離得多遠，她現在恨不得就離多遠。雖然她覺得皇帝其實也很可憐，看著是坐擁三宮六院，可真正把心放在他身上的，又有幾何？至少，元春的心就不在他的身上。

元春頗含深意地看了她一眼：“就是太后準了，你還得和皇上說一聲兒。若不然，回頭他又來鳳藻宮發脾氣。”

探春微哂：“那就讓他發罷姐姐在宮裡這麼些年，我就不信沒有應付的辦法”

“你……”元春無奈地搖頭，“皇上很少發脾氣。”

是嗎？探春掀眉不信。

那傢伙的脾氣說來就來，分明像個被寵壞的孩子，得不到自己想要的東西，就會來使蠻力。

“正因為如此，所以才有人急了。皇上待你，實在與眾不同。”元春看出了她的心思，抿唇一笑，把玩著手裡的細瓷茶杯。

“好吧，提一聲便提一聲兒。”探春息事寧人，掰著手指頭算了一下，“乾脆等後日湘雲大喜之後，我再學茜香話罷。還有半個月的時間，別到時候我一句茜香話都聽不懂，那可就成聾子了。”

“也許你不用去了。”元春低低地說道。

探春皺眉：“不去……也未必是好事。”

“若你留下，也許真能寵冠三宮，不覺得可惜？”元春揚了揚眉。

“姐姐，我還沒進宮呢，就差點去了一條命。若真進了宮，我能活上幾天？說實在的，在宮裡還不顯山露水的好，專寵並不是件幸事。”探春只微一遲疑，便堅定了自己的信心。

“是我不好……”元春歉疚。

“這怎麼能怪姐姐？在這宮裡頭，一個不慎便滿盤皆輸，我早就該知道了。要不然，姐姐也不至於會孩子都沒了……”探春口快，看到元春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