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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最火,牛賣的很快,剩下地不多幾頭,明顯是老弱病殘的,也有許多人表示出了明顯地興趣。
陳旭日在旁邊駐足聽了聽,原因竟是與自己多少有些關聯。
牛痘可以預防天花的風聲漸漸傳揚開來,南苑那批種上天花病毒的人,漸漸都要出了天花的潛伏期,還無一人發病。城裡的顯貴人家遂提前下手買牛,以備未來數日內派上重要用場。這幾日,竟使得牛價一漲再漲,呈現供不應求之勢。
陳旭日對此,一則歡喜,一則以憂。
嗯,不知道多少人會上摺子,求得自己去給牛種痘,然後再給人種痘了。前者或可託旁人代勞,後者吧,只怕那些個顯貴人家,必挖空心思求得自己親力親為……
不知不覺越走越遠,馮慶忍不住出聲提醒道:“少爺,再往前面走,就是人市市?”和騾馬市、牛市、羊市並列,豈不是說,把人像牛馬羊一樣公然擺出來拍賣?
“這裡賣的人多是死契,不少是全家獲罪而貶的奴籍……”馮慶簡單解釋道。
陳旭日略頓了頓,仍舊往前走。
人**易,這種事他只在電視中見過,公安機關全力打擊一小撮販嬰或販賣婦女的犯罪份子,眾人異口同聲責其是喪盡天良之行為,想不到有一天,自己可以如此近距離的接觸到這碼子事。而在這裡,公然把人像貨物一樣出售,竟是一件合法的眾人見怪不怪的尋常事!
無論如何,把人跟牲畜一起公然售賣,於他總是一件彆扭的沒有辦法適應的事。呃,彆扭中也有一點好奇。
買人的主顧並不都是穿綢著緞的有錢人,也有些粗布衣衫的人間雜其中。
然而在人牙子那裡就是兩種待遇。
前者得到的是熱情招呼,後者便是愛搭不理的,頗有點冷淡。
陳旭日從旁經過,連聽帶猜得知:一些個普通人,卻是因家貧無力娶妻,只好拼命做工攢錢,然後過來買個女人回家成親好延續香火。
就聽一人道:“大牛,那些女人都戴著頭帕,你可得看仔細些。上月裡前街的王哥買了個女人。回去取下頭帕,竟是個老婦人,比他母親歲數還大……”
又一人道:“這些賣的便宜地都是些長相不出眾和上了年紀的婦人,只盼咱們運氣好,挑上一個差不多的,來年給大牛生個大胖兒子就好,別的也不去管它了……”
而有錢人的眼睛只管盯著那些沒戴頭帕的年輕女孩,更有甚者,直接就對小姑娘動手動腳,美其名曰“驗貨”。
一個四十許的璋頭鼠目的中年人。手裡扯著一個女孩兒。正對著前面一位旗人打扮的男人口沫橫飛的推銷:“爺,您瞅瞅這個,十一歲地丫頭。瘦是瘦了點,瞧瞧這小臉蛋,清清秀秀地,還是個雛兒。回頭吃幾天熱乎飯,身上長點肉。身材一準錯不了,養些日子開了臉,您屋裡頭可不又多了個便宜的?白天不耽誤幹活。那勁頭來了把房門一關……嘿嘿。”
他笑的委瑣,露出一口參差不齊地黃板牙。“爺要是好那幼女,小的這邊還有幾個七八歲的女童。您挑兩個合意的?不瞞爺說,這次真有幾個好貨色。都是南邊好人家出身,被家人寵著長大,受了逃人法的干係,被咱們弄過來地。麗香院的阮媽媽前些日子拜託給她留幾個可心的,爺是我們老主顧,您要樂意,小地當然是僅著您先來……”
那男人仍著搖頭不語。這人眼珠子轉了轉,壓低了聲音又道:“您若好那口,咱這邊也有幾個伶俐的小童,細皮嫩肉地,絕對鮮嫩……”
那主顧終於咧了一張嘴,使勁拍著他的肩膀笑道:“還是你小子知道爺地口味。跟你說,那些軟綿綿的娘們爺玩夠了,年下里胡爺請爺去了個得意地地方,爺才知道,原來男娃有男娃的妙處,呵呵……爺不耐煩那些一動只會哭哭啼啼抹眼淚的軟蛋,你給爺挑兩個性子烈的,爺就喜歡馴服烈
這兩個旁若無人的高談闊論,只把陳旭日給噁心壞了。
人渣!
這一刻,他真有種想把這兩個送進十八層地獄的衝動。
卻見那人牙子轉手從後面待價而沽的人群裡拽出一個戴著鐐銬,衣服襤褸不堪的少年。“爺,這孩子性子最犟,記吃不記打的東西,這些天給我找了不少麻煩。您瞅著他怎樣?您這樣的大英雄肯定能降伏得了他……”
人的命,在這樣一個世道,若不能投個好胎,多半就很不值錢,甚至可以任人隨意輕賤。
在沒有節育手術的現在,有了就只能生,生下來養不起,要麼直接溺死,要麼扔到外邊去,要麼,當個小貓小狗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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